“真的沒事嗎?”幽幽的嘆息傳來。
容兒低下頭:“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他有事的,奶公,你放心好了!”他握緊拳頭給自己打氣。
“小主人,”邊衛頓了頓:“剛才那句話不是我說的。”
容兒一愣,猛地側過頭,不敢置信地看著房門處站的那人,突然他低呼一聲,縮排被子裡,悶悶地道:“奶公,我不要見她。”
邊衛站起身朝隨意走了過去。
容兒在被中睜著眼仔細地聽著外面的動靜,寂靜無聲,他不安地動了動,終於掀開被子的一角露出兩隻眼睛:“奶公?”
他看見隨意坐在床旁,又縮排被子裡。在被中提心吊膽地等了半天,隨意沒有任何動作,容兒終於耐不住了,慢慢地探出頭來瞧了瞧,卻見隨意靠在椅背上,竟然睡著了。
容兒就這樣靜靜地看著隨意的睡臉,他知道隨意一定累壞了,師傅的飛鴿傳書到京裡,她得了訊息趕過來,算算時間一路上一定沒怎麼休息,所以她的眼窩下有著黑影,臉色依舊不太好。容兒的眼眶不覺溼潤了。隨意是最貪睡了,也是女子中最愛惜容貌的,總說要睡覺美容,如今卻連黑眼圈都有了……容兒的手不自覺地撫上她的眉眼。
隨意的眉頭稍動,容兒連忙縮回手,屏息著不讓自己吵著隨意。隨意又睡了過去,容兒不敢再去碰她,只是一直安靜地看著她,時不時地微笑著。見到隨意這樣辛苦,容兒心裡有些歉疚,可更多的卻是滿滿的溫暖,隨意對他好,非常的好!為了解他的毒治他的身體竟然……容兒紅了眼眶,鼻子酸酸的。隨意真是傻,怎麼能不顧自己的身體把血給我呢?那天容兒被老藥王送回到房裡,想到隨意漸漸蒼白的臉色和冰涼的手心,待到解穴後他發現自己手臂上的針眼,自己的脈息變了……容兒雖然不知道隨意和師傅是如何做的,但他知道隨意一定做了什麼。隨意昏睡時他去問了師傅,師傅耐不住他一個勁的詢問,只是輕描淡寫地說隨意給了他一些血,雖然心裡已有預感,可聽到時容兒還是呆了許久。
“她真……傻。”他低聲說。
師傅只是摸著他的頭:“她傻得不是挺招容兒喜歡嗎?”
是呀,自己喜歡隨意。後來他慢慢地走到隨意休息的房間,看見她睡得似乎不安穩,便給她去拿了些安神的香來,卻又鬼使神差地在香裡多加了一味東西,一種能讓人產生幻覺、據說能讓你看見最想見的人的好東西。
後來,隨意抱住他……思及那一夜,容兒臉上熱得厲害,又用被子抱住自己。雖然清楚隨意看見的人不是自己,可他真的很開心,隨意一直是很溫柔的隨意,她很細心地吻著他……
容兒細長的手指撫上唇角,滿臉羞色。他沒想到他居然真的能有寶寶,還是隨意的寶寶!天知道他有多高興,可當師傅和奶公說要通知隨意時卻被他阻止了,因為,他不能再……不能再給隨意添麻煩了。
容兒醒來時隨意已經不見蹤影。
容兒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奶公,隨意呢?她走了?”是邊衛叫醒他的。
“我還以為容兒不想見我呢。”隨意走了進來。
容兒低頭不語。
隨意嘆氣:“先吃飯吧,吃完飯我們好好談談。”
容兒抱著被子坐在床上不動。
隨意以手撫額:“好吧,我們現在就談。”她在容兒對面坐下:“容兒有了我的寶寶。”她說的很肯定。她本以為容兒是因為她血的緣故病倒了,後來聽老藥王說漏了嘴再聯絡容兒的症狀推測容兒可能是懷孕,她立即聯想到離開藥王谷前夜的那個夢,那個太過真實的夢,難道那個人是容兒?所以她才去偷聽。邊衛和容兒的對話更讓她驗證了這一事實。她是在沒想到容兒竟然這樣大膽,那夜……饒是隨意自己親耳聽到也還是花了一會功夫來消化這一資訊。
容兒一驚,張了張嘴,低聲道:“沒有。”
“真的沒有?”
“沒有。”容兒把頭埋在被子裡。隨意在床邊蹲下,抬起容兒的頭:“容兒,看著我。”
她眼神平靜聲音溫和卻堅定有力,容兒抬起頭看了隨意一眼立即移開目光,手指頭不安地揪著床單。
“我記得容兒以前說過你一直很想你爹爹、很想你娘,對嗎?容兒一直很羨慕那些有爹孃在身邊的孩子。現在容兒要有自己的寶寶了,難道不想讓寶寶有爹爹有娘?難道要讓寶寶也去羨慕別人嗎?容兒不希望寶寶幸福嗎?”
容兒眼睛暗了暗。
“容兒是討厭隨意嗎?容兒覺得隨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