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對於齊康安或多或少都有些畏懼心理,眼見他笑得燦爛心裡更是警鐘長鳴。
“隨意,這些天還習慣嗎?要是有什麼不滿意的就儘管提。”齊康安親切地和她拉家常。
“習慣習慣。”此時的齊康安在隨意眼中就是化裝成外婆準備吞掉小紅帽的大灰狼。
齊康安絮絮叨叨地和她聊了一炷香的時間,說道:“香兒和子華都對你稱讚有加,說你能說會道、口才出眾,我也很想見識一下。”
隨意頭皮一炸,心道來了。
“叔叔,我哪裡有香雪和子華說的那麼厲害,我這人沒什麼見識也不會說話......”
“隨意,你叫我一聲叔叔,那現在我這個做叔叔的有求於你,你願不願意幫忙?”
隨意苦笑:“叔叔有話儘管說就是了。”
“既然這樣,齊叔叔就不客氣了。”齊康安微笑:“剛才司弦說齊家有一筆賬怎麼也收不回來,隨意你口才這麼好,這件事就拜託你了。”
隨意滿頭黑線,剛才齊康安說什麼?收賬?收賬!她完全被震住了!在隨意的認知中收賬一事要麼屬於黃世仁地主老財家臉上有著長鬚黑痣貼著膏藥的狗腿去仗勢欺人欺負可憐的楊白勞,要麼是一群粗壯的男人拿著木棒揮著砍刀瞪眼吹須地叫囂著拿錢來,很明顯,這兩種人自己都不是。
收賬——全新的領域,未知的挑戰!
“怎麼?隨意,看你這樣子莫非不太樂意?”齊康安挑挑眉。
“不是,我很樂意。”隨意看見齊康安那幅表情,心想不答應還不知道會怎樣還是認命好了。哎!自己到底哪裡惹到這位齊主子?隨意很鬱悶!看來這將軍府並非久留之地,自己也算有點小錢了,不如去租間房子......
“爹親找你,所謂何事?”隨意走出齊康安的院子便遇到秦香雪。
“讓我去收賬。”隨意悶悶地道。
秦香雪一怔,眼睛看向隨意身後的院子。“我陪你去。”
隨意求之不得。
司書吞吞吐吐:“主子,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齊康安心情正好:“講吧。”
“剛才奴才去請隨意小姐時,少爺......”
“少爺怎麼了?”
“少爺也在隨意小姐院子裡。”司畫鼓足勇氣說完。
齊康安一愣,叫道:“快把少爺叫來。”
司書急急去了,半晌低著頭回來:“稟主子,少爺已經和隨意小姐出去了。”
齊康安呆了呆,恨恨地道:“兒大不中留!男生外向!男生外向!”
邀月書齋,隨意眯著眼打量著這古色古香的牌匾。暗紅色的漆上金色的字型,不會特別的浮誇但也奪目,作為書齋的牌匾也保留了讀書人的那份風流雅緻,嗯,好!很好!非常好!隨意點頭。
“隨意,你還要在外面站多久?”秦香雪打斷她的鑑賞,他們二人已站了小半個時辰,大街上來往行人時不時地送上注目禮,
“這個,”隨意嘆口氣:“我還沒進入狀態啊!”是狗腿的猥瑣模樣還是惡婦的彪悍形象呢?
“進入狀態?”
隨意尷尬一笑:“我沒這種經驗啦,而且我總覺得收帳是壞人做的事。”
秦香雪愕然。收賬這種事對於生意人家是很平常的,有時一方現金不夠則會寫下欠條,過些時日待資金足夠了再付給對方。他看著隨意愁眉苦臉的樣子不禁好笑:“那今天我們一起做壞人?”
隨意側頭看了看秦香雪,笑了:“讓你做壞人,我還真有些捨不得。進去吧!”她帶頭跨了進去。
書齋規模頗大,秦香雪說這是京城數一數二的店。
有夥計迎了上來:“兩位客人想要點什麼?店裡有上好的文房四寶、經史子集,還有剛到貨的新版《胭脂雪》。”
“《胭脂雪》?”隨意來了興趣,莫不是類似《金瓶梅》的淫書?
“正是,這《胭脂雪》乃是笑忘生的新作,講述一位叫雪兒的富家公子因家道中落而被迫淪入風塵飽受欺凌,可謂是見者傷心聞者流淚......”
“夠了!”秦香雪喝道,手已經扶上了腰畔的青龍寶劍。
夥計驚慌地後退一步。
“其實,我們是來找掌櫃的。”隨意連忙陪著笑臉。
“掌櫃啊,”夥計叫道:“劉掌櫃,有人找。”
“小錢啊,你今日怎麼上工了?不是說你老孃身子不適麼?”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