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用的出神入化,甫一接觸到石壁便牢牢抓住,可惜那杆令旗蘊含的法力太弱,也只微微延緩了一下,那截石壁隨即坍塌,垂弦術頓時失去憑仗,身形再度往下墜下。
高庸涵臨危不亂,就憑這短短的一瞬,勉力穩住身形,使自己下墜的勢頭為之一緩。此時神識已探到在右前方三十餘丈的地方,有一個身影居然紋絲不動,左腳朝虛空一踩,騰雲術施展開來縱身朝那邊飛去。人在半空,無數的石塊當頭砸了下來,根本無法躲閃,高庸涵左手朝天一指,一股渾厚的力道在頭頂形成了一朵傘花,如同閒庭信步一般,飛到那身影旁邊。定睛一看,卻原來是一個源石族人,牢牢嵌在一個巨大的石柱表面,才沒有摔下去。
原來這個源石族人在礦井坍塌之時,恰好離石柱不遠,地面一陷下去便朝石柱跳了過去,總算在半空中抱住了柱子。這些石柱至少有二十餘丈粗細,每根都長達數百丈,重量更是在數十萬斤,專門用來支撐礦井,所以根基打的極深,居然在坍塌之際不受絲毫影響。這個源石族人見有人來,驚呼道:“你是何人,不要命了麼?竟然敢擅闖礦井?”
就只這一句話,就可看出源石族人於礦井的防衛何其嚴密,在此等情形下,這個源石族人仍在追問自己的身份。高庸涵敬佩此人的盡忠職守,朗聲答道:“我是路經此地的商旅,礦井坍塌時不慎墜入深坑。”
源石族人通常都比較粗心,聽高庸涵這麼一說,神色一緩大聲說道:“既然如此,你還不趕緊想辦法出去,難道留在這裡等死麼?”
“好,好!”高庸涵不願多事,打算繞到石柱後面,順著柱子往下探查,隨口敷衍著朝一側飛去。
不想此時坍塌漸漸停止,頭頂上的石塊越來越少,塵土不像剛才那般濃烈。那個源石族人看清了高庸涵的模樣,先是一驚,隨後再看到他可以御空而行,從容不迫,這才反應過來,怒喝道:“原來你是人族的修真者,還敢騙我,受死吧!”說完,硬生生從石柱中鑽了出來,一揚手,幾塊上百斤的巨石朝高庸涵凌空擊去。
高庸涵這才知道,原來這個源石族人也是一名修真者,不過從他的出手可以看出,此人至多隻能算是低階門徒,修為極低。不屑恃強凌弱,一道閃電從指尖彈出,將那幾塊巨石擊的粉碎,口中說道:“我沒有惡意,何必如此?”高庸涵身形既已暴露,便不必再繞到石柱後面,當下朝深坑內飛去。
那個源石族人知道自己不是來人對手,卻毫不畏懼,職責所在,絕不能放任外人私自闖入礦道,一咬牙合身朝高庸涵撲來。這一下大出意料,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三五丈,而且高庸涵在下,那人在上;加上源石族人的身高均在十丈開外,高庸涵待到驚覺已然躲閃不及,被那人給抱了個正著。
那個源石族人臨空躍起,帶著高庸涵急速朝下俯衝而去,其勢如同流星一般,瞬間就下降了數十丈。以這樣的速度和重量掉下去,摔到地上的話,饒是源石族人身軀強悍無比,也必然是粉身碎骨的下場,而高庸涵也必然在劫難逃。但是那人毫不顧及自身生死,見如此輕易便抓住了來人,心中大喜,雙膀一較力,便要將高庸涵給擠碎。而這一切,不過是短短的一瞬間所發生的事情。
高庸涵人在半空,腦子卻十分清醒,知道只要稍一猶豫,便是同歸於盡的結局。此時惟有使出殺招,不敢有絲毫的遲疑,渾身靈力急速運轉,大喝一聲:“開!”
靈力噴湧而出,一道白光閃過,從那個源石族人身體間的空隙穿過。那人一臉的詫異,手上的力道全失,跟著一鬆,眼睜睜看著高庸涵輕輕巧巧躍到石柱上,接著轟的一聲,渾身被炸得粉碎。
高庸涵本不願濫殺無辜,但是剛才的形勢實在太過危急,沒想到自己高出對方數倍的修為,都險些喪了命,逼不得已才出重手將其擊殺。看到隨風消散的碎石,高庸涵有了一種勝之不武的感慨,同時也對源石族人的勇武很是欣賞,心頭默唸道:“這位老兄,要不是你逼我如此,我也不會對你出此重手,你泉下有靈不要怪我!”
經此一事,也使高庸涵明白了一個道理,修為固然重要,但在沒有達到通天徹地、經天緯地的境界之前,對敵時並非百分之百地管用。臨敵時,還有一樣更重要的東西,就是勇氣!這種勇氣除了在兩軍對壘時,有極其重要的作用以外,在修真者對決之時,同樣重要!修為的高低,並非是決定結果的唯一因素!
這種經歷,其實他早就遇到過,從初次和魁豹聯手對付屍頭蝠王時,便是如此,只是從未像今天這般刻骨。這裡面當然也有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先後遇到的勁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