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高人”來指點他們,以便趨吉避凶。這些在常人眼中,幾乎無所不能的修真者,不正是這麼一種“高明之士”麼?既然是各有所需,而且這種需要又恰好符合各自的心態,那麼結果就可想而知了。一個是沒有神都會造出一個神的普通大眾,一個是極力想在世間擁有廣泛的影響力,和信仰自己的大眾,兩者可謂是一拍即合,所以說修真界和世間的關係,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說成是仙界和修真界的縮影。
仔細想一下,我們不正是生活在各種各樣的神祗之下麼?我們不正是有這樣或那樣的精神寄託麼?說穿了,不過是源自於我們內心深處的一種無知,和一種連我們自己都不知道從何而來的恐懼而已!修真界的地位和影響力之廣,便是這個道理,這種情形,就算是發生了九界坍塌這種天變,也仍然沒有絲毫的改變!
但是有一點,無論是何種生靈,他們總是有一種追尋本源所在、本源為何的衝動,在修真界,修真者將其歸結為感悟“天地”、體悟“道體”。也正是這種探尋真相的渴望,才有了今天的修真,才有了今天令人眼花繚亂的修煉法門。在如此眾多的修真者中,高庸涵無疑是最幸運的人,至少也是其中之一。
高庸涵的這個騰雲術,來自於玄元宗的御劍之術、天機門的機關、御風族的天賦、和精鑄鬼工的煉器等四個法門,其中還包括了,連他本人也不知道的幽冥界的陰魂之術。儘管這個騰雲術還很不完善,僅僅只能躍升到百丈的高度,比之真正的騰雲還差了十萬八千里,但是僅此一項,就足以載入史冊。高庸涵沒有想到的是,時隔多年之後,他的這個騰雲術,雖然名字如此的直白空泛,卻影響了整個後世的修行。
審香妍無疑是這一創舉的見證人,她清晰地看見高庸涵在躍升了數十丈之後,很輕鬆地凌空虛踏了一步,便又升高了數十丈。就是這凌空的一步,其中的難度不言而喻,審香妍甚至都有些懷疑,高庸涵倒底是不是有神靈附體,要不然怎麼這麼厲害?
幾道電光劃過,垂弦術擊空,高庸涵無奈地回到了原地。這下傾盡全力的一擊,畢竟還是空手而歸,事關萬仙大陣的法陣圖,終究不見了蹤影!
在萬里之遙,遠隔千山萬水的高山之巔,一個俊朗的身影,神情肅穆地從一座法陣之中,伸手牢牢抓住了這個堪稱稀世奇珍的法陣圖,但是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喜悅之情。這個神秘的身影靜靜地看著法陣中,高庸涵無奈落回地面的景象,第一次湧起了一個念頭:這個叫高庸涵的修真者,究竟是何來歷,居然能在自己面前還有還手之力?此時,他的心中沒來由地生起了淡淡的憂慮,以他的修為和掌控的勢力,竟然在此刻有了一個連他自己都感到驚訝的念頭:要不要提早解決高庸涵這個障礙?
如果紫袖得知這個情形,一定會為高庸涵感到驕傲;如果詭門第一任宗主詭鵬得知此人的想法,一定會對高庸涵刮目相看;如果拓山還活著,看到這個場面,一定會認為高庸涵是玄元道尊的繼承者。而此時,高庸涵充其量不過是一個修行了一年多一點,修為勉強進入一流境界的修真者!那個身影想了半天,終於搖了搖頭,將法陣一收悄然而去。
西嶺戈壁,與此同時高庸涵卻一臉的懊惱,剛才那一下靈力已然發揮到極限,但是仍無法留住法陣圖。落地之後歉然對明古溪說道:“明大叔,很抱歉,我沒有本事留住那個法陣圖!”
明古溪面如死灰,猶自一幅難以置信的表情,失魂落魄道:“我把那張圖給丟了?”
明古溪的這個反應,高庸涵和審香妍看在眼裡,都有些不忍和同情;將心比心,設身處地想一想,就知道明古溪此時的心情必然十分難過。從他剛才跡似於遺言的那番話,就可看出他與黃氏商行之間,必然有極大的關係,而此時如此重要的一張法陣圖,居然從他手中生生飛出了天際,其心中的詫異與愧疚可想而知。
高庸涵見狀,擔心明古溪憂慮過度損及心神,伸手按住他肩頭,一股靈力探入他體內,大聲說道:“明大叔,這件事你不必自責,連我都沒有法子阻攔的事情,試問你又如何能敵?”聲音越來越大,到後來幾乎聲色俱厲。
每說一句話,靈力便加強一分,明古溪心頭一陣劇震,話音剛落便回過神來,茫然道:“就算不是我的錯,可我該如何交代?”開玩笑,連陶氏宗主都忍不住出手搶奪的東西,以這等離奇的方式丟失,任誰都無法接受。
這的確是個難題!大丈夫當言而有信,這是任何一個人都無法迴避的話題!就算是換作高庸涵,受人之託而無法忠人之事,其情雖說得過去,但是其理卻實在無可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