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三十里,可是卻到了龍門鎮西北四百餘里的一處山谷,可見地底和地面並非是靜止不動的,極有可能是兩個不同的空間,又或者,地底在息壤的影響下,能自行遊動。可是這裡面還有一個疑問,如果地底能自行遊移,那麼源石族的礦井又該如何安置呢?這一點令高庸涵百思不得其解。
其實,這個問題不要說高庸涵,就是鐵洛酋、石崢等人也不甚清楚。自從拓山帶著族人在此發現礦脈以來,地底就已經有微微的異常,但是由於這種異常太過細微,竟然無人發覺。等到日後降伏了紅絲蟄蟲之後,源石族便把開採靈石的擔子完全交給了蟲人,自己只負責監管和收取礦石,幾百年下來,對於地底的情形愈加隔閡。而那些蟲人靈胎盡失,整日生活在地底礦道之內,渾渾噩噩的更加不可能察覺出什麼,尤其是近幾十年來,漸漸挖掘到息壤的範圍,這種異常可謂是日益明顯。可是,源石族的粗枝大葉加上蟲人的無知,居然讓這麼大的一個秘密深埋地底,沒有被發現,當真是難以想像的失察。
其次,從那處落雷無數的山谷到這邊的亂石坡,一個在龍門鎮西北方向,一個在東南方向,中間相隔至少有七百多里。這麼遠的距離,蟲須和那個什麼厲先生,帶著成千上萬的蟲人逃亡,就算是穿行在地底,源石族人決不可能一點都沒有察覺。那麼就只能有兩個可能,一是蟲須他們根本就沒逃離多遠,找了一處隱秘的地方暫時躲了起來,二是他們利用地底的異動,才能如此輕鬆地避開源石族的封鎖。如果真的是第一個可能,事情就變得棘手了,茫茫千里戈壁,又是在地底,去哪裡找那些蟲人呢?為今之計,只有在這個洞穴內等上一段時間,看看這裡有沒有其他的通路。如果實在找不到蟲須等人,就只有先放棄,回頭設法救出仍困在礦道內的蟲人,然後再做打算。
說完這個推斷,審香妍大感不可思議,不過高庸涵的推斷從情理上來說,倒也合情合理。既然在這個洞穴裡面,沒有察覺到任何有關蟲人的蹤跡,那就沒有必要再深入了,高庸涵沉聲說道:“妍兒,咱們慢慢往回走,一路上仔細看看有沒有岔路之類。”
“嗯!”審香妍答應了一聲,轉身朝來路走去。女孩子心細,在進來時她就曾留意兩側,並沒見到有什麼明顯的岔路。但是聽到高庸涵這麼一說,也不敢大意,仔細搜尋兩側,並拔出長劍時不時地敲擊石壁。
兩人進來時由於急於找到蟲人下落,故而速度很快,回去時自然不能再那麼倉促,細心觀察之下果然有所收穫。
由於粘到身上的黏液越來越多,高庸涵一直要分出一點靈力逼住陰寒之氣,所以最先察覺到變化:“妍兒,石壁上的黏液好像不見了?”
審香妍一直留心石壁後有沒有岔路,聽到高庸涵這麼一說,抬頭朝四周仔細看了看,石壁上果然不再滲出黏液,有些地方只留下淡淡的痕跡,奇道:“原來地底果然是會自行移動,看來我們已經離開了亂石坡。”
這些黏液雖不知從何而來,但是總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現在不用再忍受那種噁心的感覺,怎麼說也是一件好事。不過洞穴內那股腥臭的味道,不但沒有減弱,反而愈加濃烈了。
很顯然,石壁上黏液的乾涸極有可能帶來什麼變化,但兩人都是藝高膽大之輩,也不慌張,仍舊緩步前行,來到一處較為寬闊的地方。按照剛才進來時的記憶,似乎並沒有這麼寬闊的地方,兩人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驚奇。這時,果然出現了一些異常。從洞穴兩端,那些原本由黏液形成的小水潭,如同有了生命一般,漸漸彙集到一起。黏液很多,很快就堆積起來,把通道塞得滿滿當當,朝兩人站立的地方湧來。
高庸涵此時反而定下心來,這些黏液雖然煩人,但是並無多大的危害,既然此時發生異變,說不定可以帶來想要看到的變化。當即身形一動,從懷中掏出幾個靈符撒到地上,佈下一個小型法陣,然後靜觀其變。
那些黏液慢慢蠕動到了法陣跟前,再無法進得分毫,而後面的黏液仍舊不斷湧來。黏液的韌性十足,受到擠壓後不住膨脹,可是又被堵在法陣之外,只得朝石壁拼命靠了過去。不大會功夫,石壁承受不住壓力,紛紛開始破碎脫落,一條條裂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石壁上蔓延開來,隨即被黏液填充。雖說有法陣支撐,但是頭頂和腳下的石壁仍舊被黏液所覆蓋,只是無法近身而已。按照這種速度下去,要不了多久,兩人就會被黏液完全包圍。
高庸涵毫不擔心,以他現在的修為,要衝出去可以說一點問題都沒有,大不了回頭洗個澡而已。他之所以一直沒有出手,就是想看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