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陶士安打了起來。
陶士安不過是一個紈絝,哪裡是榮書雋的對手,加上帶的家丁也不多,所以被榮書雋痛打了一頓,氣憤不過,回家找了幾個幫手。而榮書雋也是年輕氣盛,不知道見好就收,居然一直呆在酒樓,等著陶士安來尋仇,這才有了那天酒樓的打鬥。要不是審良棋和高庸涵恰巧路過,只怕榮書雋就要吃大虧了。
那天,榮書雋見識到高庸涵的風采,大為心折。由於近乎被師門驅逐,所以無法繼續修行,便有了拜高庸涵為師的念頭,他相信,以高庸涵的胸襟氣魄,一定不會在意榮家頭上的罵名。他原本以為,高庸涵此後會常駐天子城,所以特地在今天備足了禮物,趕到審府求見,哪知高庸涵竟然離去,一驚之下非同小可。幸虧審府門丁告之,高庸涵走了沒多久,這才匆匆趕了過來,結果不幸遇到了心情奇差的審大小姐,才有了這麼一出鬧劇。
霜足獸是厚土界中的一種異獸,性情溫順,奔跑起來迅疾如風,而且耐力極佳,比起所謂的千里馬還要能跑。不過這種異獸十分稀少,而且很難捕獲,所以能騎得起霜足獸的,非富即貴,整個南州國,也才不過才有二十多匹。審香妍騎的這一匹,便是葉厚聰賞賜給審良棋的,一同受到封賞的,還有柳伯庵。
跑了沒幾里,高庸涵的馬便跟不上,不過榮書雋早被甩到了身後,審香妍也就不再狂奔,慢慢停了下來。
高庸涵似笑非笑地看著審香妍,悠悠說道:“妍兒,這個榮書雋可被你害慘了,審大小姐,名不虛傳嘛!”
審香妍一聽,知道這不是什麼好話,當下陪著笑臉說道:“高大哥,那個什麼榮書雋,這麼樣子看著我,是他無理在先。再說了,我幫你把他甩掉,總該讓我跟著你了吧!”
高庸涵嘆了口氣,對於審香妍實在是沒有什麼辦法了,抬頭看了看天色,已是日落西山倦鳥歸林,無奈說道:“既然天色已晚,咱們先在前面的小鎮上歇息一晚,今天我也就不逼你回去了——”
話還沒說完,審香妍就已經笑逐顏開,一對大眼睛看著高庸涵滿是笑意,兩條辮子不停地搖晃:“對啊,對啊!這麼晚了,我一個女孩子怎麼回去嘛,還是跟著你好了!”
“你先別得意,”高庸涵面容一整,板著臉續道:“明天一大早,你還是給我老老實實地回家去!”說完,看也不堪審香妍一眼,縱馬先行。
審香妍的笑容突然頓住,衝高庸涵的背影吐了吐舌頭,嘀嘀咕咕自言自語:“有什麼了不起,真以為我非跟著你不可啊,當我真那麼想學垂弦術麼?”
撥轉馬頭,正要朝回走,忽然恨恨地甩了幾下馬鞭,一臉的倔強,心道:“我偏不回去,看你明天怎麼趕我走!”原地轉了個圈,跟在高庸涵的身後,慢慢朝前走去。
出城大約八十餘里,有一個集鎮,名叫會間集,原是一個小村莊。由於浮雲巔、夕州等地的百姓大量湧入,這裡漸漸聚集了大量的人口,加上過往的客商,因此形成了一個集鎮。高庸涵和審香妍的坐騎腳程很快,雖然中間耽誤了一下,但還是在華燈初上時,到了會間集。
今天恰好是二月十五,正好趕上逢初一、十五的集會,所以鎮上人來人往,十分熱鬧。
“燒餅,李大壯的燒餅又香又脆,來嘗一嘗囉!”
“蘇記的甜糕,香甜可口,來買一塊嘍!”
“何鴨子的燒鴨,保證你吃了忘不了!”
“……”
叫賣聲此起彼伏,各種香味摻雜在一起,審香妍忍不住嚥了口唾沫。高庸涵側頭看了一眼,暗暗好笑,也不去理她,只顧往前走。
審香妍賭氣跟在後面,見高庸涵幾次路過路邊的酒樓,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高大哥,我餓了!”
“你要跟著我,就得時常捱餓,風餐露宿是常有的事,怎麼了,這就受不了了麼?”
“沒的吃,當然要忍著了!”審香妍這才明白,高庸涵是有意如此,但是嘴上卻不肯服輸:“有的吃為什麼不吃,難道非要餓著肚子,才算是辦正事,什麼道理啊?”
高庸涵知道審香妍已經嚐到了一點苦頭,便不再捉弄她,在鎮子中間,找了一家客棧停了下來。開了兩間客房,點了幾樣酒菜,和審香妍坐在樓下,看著審香妍狼吞虎嚥,他自己則一個人獨飲,計算著行程。照這樣的速度,只怕至少要十天才能到天機峰下,明天無論如何,都要把這位大小姐給勸回去才行。
審香妍壓根沒想那麼多,大口大口直到吃了個半飽,才發覺高庸涵除了喝酒,筷子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