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都聽從了納蘭的吩咐,從沐芳谷趕到玄冰裂隙等候。可是數百名修為不弱的苦行者,竟然就這麼神秘消失,而且洞中一點打鬥的痕跡都沒有,這未免太離奇了!那麼多人無緣無故失蹤,一定是出了什麼事,而且他們的消失絕非自願,否則無論如何也會留下一些法印、符篆之類的資訊。若是真被人一舉拿下或是殺了,那人的修為已經堪比仙界中人,可是整個冰沐原除了秋潮之外,可以肯定再無一個仙人或是魔神,這裡面說不通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
連番遭受挫折,納蘭反倒冷靜下來,深吸了一口氣轉身進了一個冰洞,而後一個符篆打出,玄冰層層裂開現出一根巨大的冰柱。高庸涵一時不察失手被擒後,便被禁制在霧紗洞的這根冰柱之內。這根冰柱由萬年玄冰煉製而成,性奇寒無比,可直透人紫府,將修真者的靈胎完全凍結。在冰柱外有納蘭親手刻制的三道符篆,如鐵箍般將高庸涵手腳牢牢綁縛,除非他有通天的本事,不然根本無法脫困。可是此刻,冰柱內空無一人,高庸涵已不知去向!
納蘭面容微變,正自沉思之際,忽然察覺到身後一道身影閃過,當即轉身凝神應對。卻見一個的風度翩翩的千靈族人,正站在洞口處朝自己微笑,登時恍然大悟,冷笑道:“原來是你!”
“不錯,正是我!”那人的笑容說不出的好看,聲音低沉而富有魅力,“當日匆匆一別不覺已有十年,如今我是該叫你玉霄王呢,還是叫你納蘭姑娘?”
“少廢話!”納蘭臉色一寒,沉聲道:“我的屬下呢?這裡可是你做的手腳?”
“你手下的那些苦行者,剛剛才和十二疊鼓樓的人大打了一場,我看他們大多有傷在身,為了不讓你太過擔心,所以請他們去了一個地方好好養傷。”說到這裡一頓,那人滿懷情意地看了納蘭一眼,悠悠說道:“我這麼做完全是為了你,納蘭姑娘!”
“胡說八道!”納蘭似乎極其反感那人,冷笑道:“你這種人也能安好心?當真是笑話!”
“自從初次見到納蘭姑娘,我便心甘情願地供你驅使,難道這還不算有誠意麼?”
“哼哼!你倒是很會說,可惜這番花言巧語在我這裡全然無用。”納蘭一陣冷笑,指著那人斥道:“你不要忘了,當日若不是我收留你,你早被修真界聯手給除掉了!”
“你的救命之恩我怎麼會忘記?”那人微微一笑,目光突然變得犀利無比,盯著納蘭一字一頓地說道:“所以,我今天是來還這份情的!”
“我就知道,你不過是一條養不熟的狗而已!”那人話中的威脅之意,納蘭豈會聽不出來?話音剛落,反手在九天古琴上一撥,一陣琴音流水般響起,洞中的寒氣瞬間大增。
那人大袖一揮,一道光暈從袖中激射而出,與琴音撞在一起,琴音登時散亂不堪。納蘭原本就知道此人修為極高,所以一出手就是九天古琴的殺招,卻沒想到那人只一招便震散琴音,看來他的修為比起以前更是大進,不由得暗暗心驚。嬌叱聲中,九天古琴飄到空中,納蘭飛身上前,雙手齊齊按住琴絃猛力一拉,琴音彙整合一隻巨掌拍向那人。
那人知道其中的厲害,不敢硬接,雙袖揮出輕輕觸到那隻巨掌,袖袍瞬間被震得粉碎,而他本人則趁著一緩的功夫,腳下交錯閃身退出洞外。巨掌在琴音的催動下,轉而握在一起化為一隻鐵拳,從洞口鑽出追了上去。其間巨掌撞到洞壁之上,洞內一陣劇晃,無數冰屑紛紛落了下來。那人一邊退一邊不停地在身前畫著符篆,眼見鐵拳越來越近,大喝一聲一道法訣擊在符篆之上,數十道符篆倏地散開,如同一張巨網將鐵拳包裹起來。
“破!”納蘭暴喝,七條琴絃同時發出“錚”的一聲,鐵拳“啪”地爆裂開來。鐵拳表面的符篆全被震碎,那人猝不及防之下被震傷了紫府,張嘴噴出一口鮮血。
納蘭身形一晃從洞中飛出,在那人三丈外站定,不屑道:“就憑你,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哈哈哈!”那人仰天狂笑,笑聲在霧紗洞中來回激盪,到後來越來越響,震得洞壁不住搖晃,竟似要塌了下來一樣。納蘭面色越來越白,萬萬沒想到此人被自己琴音所傷,居然還有如此充沛的靈力,看來還是小瞧他了。
“想不到你手上還有仙器,莫非是秋潮那個老傢伙給你的?”那人面色凝重地祭出一個小鼎,一道法訣拍到鼎上,那鼎滴溜溜開始旋轉,一股巨大的壓力直逼而來,九天古琴也似抵擋不住,帶著納蘭連連後退。幸虧那人不再催動小鼎,只是得意地笑道:“我手上也有一件仙器,不過比你的那具古琴要厲害得多,要不要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