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的流光彷彿受到影響,分神之際一時不察,被烏光當頭擊成兩段,不甘地扭了幾扭旋即消散。烏光回過頭與那道宛如游龍的白光合二為一,立時騰空而起,這一次連心界都未開啟,白光便直入虛空。
高庸涵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頗有些自得地站在惜緣缽內。受那人指點,以符篆找出光圈之間的縫隙,來了個攻其不備,一舉將那道流光擊潰。而此時故計重施,臨星冕影與雲絲天龍雙雙破空而去,破陣就在眼前。
果然,原本嚴密無縫的光圈突然出現了一個小孔,就像是一汪清水中滴入了一滴墨汁一般,黑色逐漸散開,小孔越來越大。不待高庸涵做出反應,惜緣缽裹著他化作一道暗芒,流星般從小孔中穿了過去。就在這短短的一瞬間,高庸涵站在惜緣缽內,望著那小孔竟而寬闊如瀚海,不由得大感詫異。隨即才醒悟過來,只緣身在惜緣缽中,居然和其一道縮小到粒米大小。
正自感嘆,惜緣缽已然破體而出,臨星冕影和雲絲天龍飛了回來,仍舊附著在外壁之上。光圈似乎察覺到目標已經逸出,出乎意料地沒有繼續追趕,反而坍塌成了一個光球,隨即爆裂。光球當中蘊含了極大的法力,強烈的波動將惜緣缽推到洞壁上,就如同高庸涵進洞前撞上礁石一樣,連人帶缽一起被洞壁給吸了進去。
洞壁似乎蘊含著別樣的古怪,饒是有惜緣缽的護持,高庸涵也感到頭暈目眩。經過短暫的昏厥,醒來時竟然身處在一片沙漠當中,如此大的反差不禁令人瞠目結舌。誰會想得到,在深海中竟然可以見到一片燥熱、乾旱的沙漠,還有頭頂上的驕陽似火?連番遇險高庸涵已是見怪不怪,深吸口氣收了惜緣缽,俯下身探手抓起一把沙子輕輕搓了幾下,沙子滾燙而乾燥,與海底的陰冷潮溼截然相反。
“若是幻象,怎麼可能做得如此逼真?若不是幻化而是真的,就只能說明斜梁洞內另有乾坤?”一陣微風襲來帶著一股熱浪,高庸涵手一鬆沙子隨風吹散,揚起淡淡的風塵轉瞬即逝。沉思了片刻之後騰空而起,浮在半空極目四望,只見沙海茫茫竟是沒有邊際,一時間頗有不知從何下手的愕然。
便在這時,天邊突然騰起一片黃色的煙霧,煙霧遮天蓋地來勢洶洶,原來是一場好大的沙暴。高庸涵正愁沒有頭緒,一見沙漠有了變化精神登時一振,當即放出神識試探了一番。適才被光圈束縛,侷促在方寸之地很有些憋悶,此時天高雲淡,神識恣意延伸當真是說不出的痛快。
堪堪觸到那陣沙暴,高庸涵只覺得靈胎一陣刺痛,放出去的神識就此中斷,雙眉一皺朗聲說道:“何方高人,高某有禮了?”
“想不到你竟然能進到這裡?”聲音中充滿了驚喜,來人大聲嚷道:“怎麼,你才脫離苦海,就把我老人家給忘了麼?”
“原來是前輩你?”聲音十分熟悉,正是先前指點自己那人,高庸涵不免大喜過望。
“不是我還能是誰?”那人笑著應了一句。說話間沙暴已衝到百餘丈的距離,跟著便定在半空,漫天沙塵突然急劇收縮,只短短的一瞬間就縮成常人大小。但見一個相貌俊美、體態優雅的千靈族人憑空出現,仰頭將最後一點沙塵吸入口中,然後上下打量了高庸涵一番,搖頭道:“你居然不是千靈族人,奇怪,奇怪!”
“適才多謝前輩救命之恩,還望再指點一二,晚輩感激不盡!”這個千靈族人一頭銀髮,顯見年歲已高,高庸涵當即躬身施了一禮。
“已經有四五十年,都沒有異族修真者出現在斜梁洞了,這兩天是怎麼了?”那人自言自語嘀咕了幾句,朝高庸涵擺擺手說道:“我來問你,你是什麼人,得罪了銀漢宮哪個老傢伙,才給人扔進斜梁洞來的?”
“晚輩本是天機門弟子,因與人交手失利被打落下海!”
“天機門?這麼說來,你和銀漢宮沒什麼牽連了?”那人不置可否地問道。
“也可以這麼說!”高庸涵小心措辭道:“晚輩是為了救人才來的悔過島,誰知遇到一夥別有用心之人,一時不敵誤入斜梁洞。”
“你想從斜梁洞救人?”那人一愣,跟著哈哈大笑:“當真是笑話,可笑之極,哈哈哈!”那人越笑聲音越淒厲,到最後轉成悲嘯,高庸涵也不覺有些惻然。
“你想救人?那人是生是死?現在何處?你打算如何救人?你對斜梁洞知道多少?可有什麼法寶應對禁制?”
那人笑聲一歇,一連竄的問題拋了過來,高庸涵無言以對,唯有拱手道:“這些問題我都不清楚,所以要請前輩指點!”
“指點?嘿嘿!”那人又是一笑,語氣中盡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