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愈來愈濃,四周的天色完全暗了下來,獨笑翁身在法陣之中唸唸有詞。忽然抬手一指,一條銀龍從雲霧中竄出,張嘴就是一道霹靂砸在護甲之上,護甲發出一聲悶響,忽然飛到半空,放出耀眼的銀光。獨笑翁又是一指,那銀龍盤旋而下從護甲上掠過,一道更加粗大的閃電劈到護甲之上,護甲上的銀光突然凝結成一個光球。一道烏光倏地飛出,瞬間將那團光球給收了,隨即飛回到獨笑翁手中。高庸涵看的真切,那團光球應該就是銀顰玄鐵,而烏光則是被自己破了護身的臨星冕影。
收了銀顰玄鐵,獨笑翁猛地躍到半空,站到那條銀龍頭頂,雙手環抱,暴喝一聲吐出一口紫氣。這下連審香妍都看出來了,獨笑翁為了煉製這件護甲,甚至不惜吐出本命真元之力。紫氣沒入雲中,雲霧中無數條細小的天雷閃電憑空落下,全部彙集到那些鐵柱上面。接著數十道粗如兒臂的閃電,從鐵柱頂端噴湧而出,將護甲層層包裹起來。一時間,護甲紅光大盛,並伴隨著連綿不斷的炸響,似在抵禦雷電的侵蝕。
“咦!沒想到這些靈犀寒鐵竟然如此堅固,看來當日煉器之人修為不低啊!”水窮叟在一旁自言自語,高庸涵卻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師父,因為最初那件迴紋犀甲正是權思真人所制。
這時,響聲漸漸平息,獨笑翁手臂暴漲,一把從護甲中扯出一團寒鐵,隨手扔給了水窮叟:“冷老頭,這團靈犀寒鐵曾被天機門的高手煉製過,殊為難得,你乾脆也給那個小丫頭做一件衣衫吧!”
水窮叟見獵心喜,哈哈一笑,接過靈犀寒鐵,縱身躍進法陣之中,如同搓軟泥一般將寒鐵反覆揉捏,向審香妍問道:“丫頭,我給你做一件水月繡裙如何?”
“那可是求之不得了!”此行有此收穫,審香妍當真是喜出望外。
獨笑翁和水窮叟雖然都是藉助天雷之力,但是煉器之法卻各不相同。
靈犀寒鐵被剝離出來,只剩下一團紅光,獨笑翁揚手將臨星冕影和銀顰玄鐵丟擲,一同融入到紅光之中。隨後不斷驅使銀龍,以天雷至剛至陽之力,將其揉合到一起。伴隨著低沉的法咒,一道道天雷彎曲成各種符篆,不斷地劈到護甲之上,聲勢驚人。在電閃雷鳴中,紅光、烏光、白光交織在一起,竟然漸漸變成了淡淡的鎏金色。
水窮叟那邊則是另外一番情景。一個人就靜靜地站在法陣當中,慢條斯理地搓揉著靈犀寒鐵,偶爾才有一條條細如遊絲的閃電,從指尖輕輕劃過。只是越往後,周身的水氣越盛,到最後整個身影都被水氣籠罩,完全看不清他在做什麼。
兩人一靜一動,一陰一陽,卻都是藉助的天雷之力,令高、審二人大開眼界。尤其是高庸涵,一直以來都注重自身的修為,卻不知還可以這般藉助天地之威。這次煉器,於他日後的修行,也有極大的助益。
過了差不多小半個時辰,猛地傳來一聲龍吟,獨笑翁和水窮叟雙雙躍出法陣。雲霧淡然消散,那些傀儡再次鑽出,將鐵柱帶回到地底,四周又恢復成茫茫戈壁,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成了!”兩人手中各自拿著一件護甲,分別遞給了高庸涵和審香妍。
高庸涵將護甲剛剛接到手中,護甲隨即沒入體內,心頭湧起一股說不出的感覺,只覺得這件護甲既陌生又熟悉。正在品味,就聽見審香妍連聲嬌呼:“高大哥,這件水月繡裙好漂亮,而且還能隨心意所動,實在是太奇妙了!”
高庸涵抬眼看去,就見審香妍穿著一件水青色的長裙。上身裁剪的十分合體,周身隱隱似有水氣流動,亦真亦幻;群擺薄如蟬翼,上面零星點綴著幾朵銀色水花,水花宛如具有生命一般緩緩流淌。整件長裙清新脫俗,配上她那絕世容顏,就如同待放的幽蓮,令天地都失去了顏色。
獨笑翁拍手讚道:“想不到你這次這麼大方,居然把珍藏了多年的水月絲都拿出來了,我當年可是找你要了多次,你都跟要你命似的,死活不肯拿出來!”
“放屁,老子是看靈犀寒鐵對法術沒有作用,才將水月絲加進去的。不然到時候一說是我水窮叟做的東西,卻連粗淺的法術都抵擋不了,豈不墜我的名頭?”水窮叟嘴上兀自強硬,可是眼神中卻充滿了笑意:“你不是一樣,把辛辛苦苦煉製的一個臨星冕影,也給加了進去?”
“嘿嘿!我和高老弟交過手,他的修為不弱,對於雷電有很深的天賦,可惜卻不懂得從天地中汲取所需。我這也是看著著急,才幹脆把臨星冕影給熔了進去。”
兩人的幾句話,令高庸涵和審香妍大為感動。雖然不知道水月絲是什麼東西,但是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