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大為失望,看著靈契等人搖頭道:“虧你們還是修真者,怎麼也和俗人一樣,以出身論對錯?照你們的說法,仙界豈不是什麼錯都不會犯?若是這樣,又怎麼會有原界帝君當年的那番瞎折騰?”
原界帝君狐晏的事情,雖說已經過去了六百多年,但是在修真界內還是廣為人知,其中一些事甚至於被引為笑談。這番話一說出口,靈契上人登時語塞。不過適才那一問也不是說一點效果都沒有,至少大家都從杜若的話中,聽出了一些東西。這麼一來又難免會聯想到,杜若出自魔界不假,那麼丹意暗算丹泰常一事呢?只怕也不是空穴來風。
反正這些事遲早都要做個了斷,也不必急在一時,當此緊要關頭,還是先看萬仙大陣陣眼如何解決,而後再做打算。念及於此,靈契上人不再多說,和月翁相視取得默契,帶著眾人悄然退到一旁,靜觀事態的發展。
丹幾道嘆了口氣,站在靈契上人身後,默默地注視著杜若,心中可謂是五味雜陳。說實話,自從和高庸涵促膝長談之後,他就懷疑丹意是真正的幕後主使,然而苦於沒有證據。杜若橫空出世,一出手就將丹意擊退,令人驚歎之餘,也給了他一點希望,希望能將丹泰常遇刺一事,徹底弄個水落石出。哪知事與願違,靈契上人冒然發問,反將事情搞砸了。到此他已經可以確定,丹意便是真正的兇手,無形中倒有些期望杜若能取勝了。
丹意冷冷一笑,而後用低沉的聲音問道:“怎麼,你還不肯承認是魔界妖孽?莫非要我將你的人皮剝下,露出本來面目?”
“哈哈哈,這算是激將法麼?”杜若暗暗嘆了口氣,原本想趁亂攪起雙方的混戰,沒想到卻把自己給陷了進去。畢竟身為十二魔使之一,豈是泛泛之輩?轉念之間又有了計較,當下朗聲說道:“不錯,我是來自魔界,又能怎樣?只是我敢承認這一點,你身為一代高人,對自己做過的事情應該不會否認吧?”
“哼,既然你親口承認,那就休要怪我無情了!”爭論了半天始終是糾纏不休,丹意早已不耐,當即喝道:“對付魔界妖孽不必管什麼規矩,大家一起將此人擒下,生死不論!”
羽先生明白,丹意之所以沒有親自出手,是因為剛才那一擊多少還是吃了點暗虧,不過看情形而言,杜若也絕不好過。從修為上來說,羽先生比起杜若遜色不少,但此時有虎風、流疏痕等人從旁相助,當可放手一搏。他的對敵經驗比起丹意要豐富得多,知道自己的魂魄法術受到對方限制頗多,是以採用硬碰硬的打法,純粹和杜若比拼靈力修為。
一股拳風直直擊向杜若,與此同時,見到羽先生出手,虎風和流疏痕同時使出殺招。雖未曾和杜若交過手,但是他的修為如何二人皆知,所以一出手就是蒼山雲掣訣和水鏡靈界。水幕遮天蔽日,將方圓百丈之內全部籠罩起來,空中時不時閃過一道道水紋。水幕內是數十頭斑斕猛虎,喉頭間發出陣陣低吼,圍著杜若虎視眈眈作勢欲撲。最當中,羽先生整個人都被那一拳的鋒芒掩蓋,只能看到一股暗紅的拳風挾著陰冷的殺意,流星般撲向杜若。
“想不到丹意手下竟有如此高手,這可如何是好?”丹鼎門和銀漢宮的人無不大驚,靈契上人和丹幾道相顧駭然,從對方的眼中都看出了深深的憂慮。丹意實力如此強勁,漫說是暗算丹泰常,就算是霸佔道祖崖,只怕丹鼎門上下也沒人能是他的對手。
眼見羽先生一拳已到面前,杜若往後一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羽先生之前就曾見過這一手,並且在事後還專門向丹意討教過一番,故而對此早有準備。拳鋒猛然頓住,跟著大喝一聲吐出一道血光,血光如同靈蛇一般扭曲了幾下,旋即沒入虛空。就見隱隱一抹暗紅忽然延伸出去,狠狠地撞在水幕之上,水幕一陣劇晃跟著轟然碎裂,水花四濺中,流疏痕大叫一聲直挺挺摔落雲端。
流疏痕還沒落地,虎風已然出手,數十頭猛虎從四面八方撲了過去,而他本人則攔住那抹暗紅的去路。一連竄爆響聲中,猛虎不住爆裂又重新凝結,前赴後繼地撲向暗紅。暗紅不為所動,繼續前行,虎風周身靈氣急速匯聚,一時間光芒大盛。可是隨著暗紅的不斷逼近,光芒越發黯淡,虎風仰天發出一聲虎嘯,搖身變作一隻虎王一爪拍向暗紅。紅光一閃,眾人只覺四周的空氣陡然燥熱無比,再看時,虎風已被震得倒飛出去。
先是破去水鏡靈界,將上善樓宗主流疏痕擊傷,繼而逼得詭門宗主虎風現出原形,倒退數十丈。只一眨眼間,就將當世兩大修真門派的宗主擊敗,那抹暗紅背後隱藏的杜若,一身修為何其可怖?然而丹意臉上的笑意卻越發濃烈,不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