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性命不要,甚至連乾機落月壺都沒有拿出來,就是為了給你創造這個好機會。你若是再不出手,我這條命至少有一半,就算交代在你手裡了!”
羽先生初時還有些忌憚,生怕杜若臨死之際來個魚死網破,待到丹意一語道破關鍵所在,顧慮一下子消除了不少。眼見血侍不斷逼近杜若,直到附在其身體上,並極力想要鑽入他紫府之內,這才完全放心。嘿嘿一笑,伏在杜若耳邊輕聲說道:“閣下修為精深,魔胎定然精純無比,想來魂魄也不會差到哪裡去。你放心,回頭我一定將你的魂魄煉製成血侍,不會墜了你的聲名。”
杜若面無表情,閉目等死。羽先生剛剛祭出一道法訣,準備強行攻破杜若紫府,就見天外一道金光撲面而來。金光來勢快逾閃電,拖著長長的金芒劃破天際,宛如千軍萬馬一般殺氣騰騰。羽先生似乎沒有想到,竟然有人可以在數里之外使出如此霸道的法術,一時間倒有些手忙腳亂。不過他畢竟是當世有數的高手,於頃刻間祭出幾道法訣,跟著一道血光打出,將金光悉數擋在身前三丈之處。
“聚象金元大法,不過如此!”甫一出手,羽先生就察覺到金光看似迅猛,實則虛有其表,當即冷笑道:“不知玄元宗哪位高人駕到,為何不分青紅皂白,亂打一氣?”
“咱們見過兩面,卻都沒有什麼機會交手,這一次總能夠讓我如願以償了吧?”隨著一陣洪亮的笑聲,第二道金光襲來,聲勢更勝一籌。
“轟”的一聲,羽先生退出一大步,還沒站穩,第三道金光又到了面前。如是者三次,羽先生竟被生生逼退了五丈,這一下連丹意都大感詫異,更別說虎風等人了。眾人同時望向場中,仔細打量著那個突然出現在杜若身邊的人族修真者。那人身著一件鎏金色、樣式古樸的戰甲,頜下一蓬短髯,豪邁中不失灑脫,沉穩中又流露出幾分不羈,腰桿挺得筆直傲然立在場中。除了高庸涵還能是誰?
“你的命真大,這樣子都能逃出來。嗯,修為比起兩個多月前略微有些精進,難得,難得!”羽先生點頭道:“想不到你所學如此龐雜,竟然連炎焱族焰陽宗的八重疊炎,都學了個十足十。這一點上,倒是和這個魔界中人有些相似,嘿嘿!”
當日在九重門金沙城,和烈九烽交手之後,高庸涵就體會到八重疊炎的巧妙。待兩人熟識之後,無意中提及此事時,烈九烽正愁沒有機會報答,乾脆將八重疊炎的心法傾囊相授。高庸涵不是那種迂腐之人,自然不會有那麼多顧慮,將此心法和其他幾門心法相互印證,終於可以將其運用到聚象金元大法當中。
真正說起來,剛才隔著數里之遙,就算高庸涵這幾年修為增長極快,也不可能傷得羽先生分毫。這幾下出手的目的,就是為了吸引對方的注意,將杜若從危險中解救出來。以八重疊炎的手法使出聚象金元大法,果然威力大增,鋒芒所指就連羽先生也得暫時退讓。可是還沒等他來得及高興,就被羽先生的這句話給驚呆了。
“怎麼,你的身份暴露了?”高庸涵大為詫異,說著回頭看去,這才發現杜若一身鱗甲,露出了本來面目。
“無妨!”高庸涵發問時絲毫沒有考慮到,與一個魔界之人相認會帶來什麼後果,尤其是在數百位修真者環伺的情形下,這份關切之意更顯難能可貴。杜若心感之下,一時間情難自己,連連嘆道:“只要有你這種朋友在身邊,再大的風險也算不得什麼!”
“高庸涵,你居然和魔界中人往來,看來有關你成魔的傳言是真的了?”
“所謂的‘魔’不在於出身,也不在於外表,而是在於一個‘心’字。”高庸涵衝著羽先生搖了搖頭,嘆道:“像閣下將我誘騙至道祖崖七重天,趁亂刺殺丹泰常宗主,隨後嫁禍給我的作法,以及今時今日在巨靈島上的胡作非為,與‘魔’又有什麼區別?”
“高老弟,這個斷了一隻手的鳳羽族人,就是你說的那個兇手麼?”羽先生還沒來得及反駁,一個蒼老的聲音遠遠傳來。只片刻的功夫,就見到一男一女兩個千靈族修真者翩然而至。那男子容貌蒼老,望之至少有兩三百歲的高齡,相比之下,那女子則年輕得多。
“月長老,怎麼會是你?”
“月長老,這幾年我們找得你好辛苦,可是一直都沒有什麼進展,倒底出了什麼事?”
眾人七嘴八舌,紛紛迎了上來,一面向月馱琅致意,一面打量著明八。明八被關在斜梁洞百餘年,兼且衰老的很厲害,一時間竟然無人認出他是誰。他本就是桀驁不馴的性格,對銀漢宮和丹鼎門談不上好感,對眾人自是愛理不理,眼睛只盯著羽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