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來聚少離多。能和他死在一起,我——”
“說什麼誰錯誰對?”話還沒說完,歷山搶過話頭,伸手握住蘇妙淼的芊芊玉手,深情地望著她柔聲道:“你我情投意合,這段情乃是上天註定,沒有人能阻止得了。”
“是,沒人能阻止得了!”蘇妙淼重重點頭,“咱們既然在人間做不了夫妻,那就一起去地府做一對同命鴛鴦。”
“好,既然如此,咱們就在這裡,當著三位師叔和高帥、仙陣守護者的面,結為夫妻!”歷山行事每每有出人意料的舉動,當此生死關頭,索性將所有的顧忌都拋到一邊,跟著扭頭朝另外三人躬身道:“三位師叔,今天我和蘇妙淼結為夫妻,你們可願當個見證?”
“這個麼——”那三人顯然還沒有回過神來,面面相覷之下誰都不敢答應,歷山和蘇妙淼不禁露出失望之色。
“我給你們當見證!”這句話再也沒有人能想得到,竟然是出自高庸涵之口,“你們一個是我欲殺之而後快的‘朋友’,一個是我的屬下,這個見證人嘛,我自是當仁不讓。”
“多謝高帥!”
“多謝尊主!”歷山和蘇妙淼齊齊施了一禮,而後對拜成禮,就此結成夫妻。
“恭喜二位!”高庸涵撫掌大笑,而後笑聲一頓,指著歷山說道:“若是放在以前,原該好好和你喝上一杯,奈何自作孽不可活,歷山!”
一聲大喝,海水都彷彿被震動,一下子變得躁動不安。高庸涵仰天吐出一口濁氣,厲聲道:“納命來!”說完,一堵水幔捲了過去。
第7卷 十年難赴倚長闌 第三七四章 死別
蘇妙淼一聲嬌吒,素手翻飛接連擊出數道法訣,歷山則扯出一面令旗,迎著水流擲了出來。水幔凝聚了方圓數里之內的水勢,浩浩蕩蕩似永無止境,單靠蘇妙淼一個人鐵定抵擋不住。不過歷山那面令旗恰到好處地豎在了生門方位,令旗上符篆流轉,與法訣合在一起,居然將水幔擋在了身前三丈之處。兩人配合無間,出手之際盡顯默契。
高庸涵冷哼一聲,俯身一掌擊在水幔上,水幔陡然捲曲倒扣下來。歷山和蘇妙淼不曾料到還會有此變化,待要應變卻已不及,被水幔兜頭罩住,水幔旋即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水泡。水泡清澈透明,可以清晰地看到內中的情形,只見兩人輪番擊向水泡,然而除了一層層漣漪之外,水泡絲毫不損。
“這是蘊水族的水鏡靈界,哪是那麼容易破解的?”高庸涵微微一笑,手捏法訣拍了過去,水泡緩緩縮小。歷山再度祭出戟天神針,這次卻沒有適才那般效果,水泡不但沒有被引向別處,反而加速收縮,情勢頓時變得岌岌可危。
感到震撼的不止是歷、蘇二人,包括火螈在內的其餘四人,都不曾想到交手不過才一招,二人就已被擒下。實力懸殊如此之大,那三名精鑄鬼工的修真者盡皆變色。三人相顧駭然,心下均想,高庸涵這等修為實已達仙人境界,遠非修真者所能抗衡,一時間竟生出了無望的念頭。其實,高庸涵修為雖高,卻還沒到他們所認為的程度,內中實際上另有隱情。
自東陵府之變後,高庸涵先後得到鳳五、藏默真人、遣雲真人、風如鬥、杜若、酒界老祖等十數人的指點,加上他本身福緣深厚,求道之心堅毅無比,故而才有了今天這番空前絕後的成就。以他今時今日的修為,已可超脫種族、門派、功法的界限,將胸中所學隨意揮灑,便如杜若能施展各家絕學一樣。十幾年來,高庸涵曾與烈九烽、水漣漪多次切磋、印證,故而對於焰陽宗和上善樓的法術知之甚詳,以此之故自然知道“水鏡靈界”的法門。
初時,歷山憑藉東陵府世傳至寶戟天神針,將威猛絕倫的天覺雲龍卸掉,著實令高庸涵吃了一驚。不過,他的對敵經驗早已豐富無比,一眼便看出戟天神針秉性剛烈,是遇強則強的路數。對付這種剛猛的法器,當然要以陰柔為主,尤其是現下所處的環境,還有什麼比蘊水族的法術更合適?水漣漪身為蘊水族前族長水傾湫的孫女,所學的都是上善樓一等一的上乘法術,尤其是水鏡靈界,正是對付戟天神針的絕妙法門,此時不拿來用豈不是暴殄天物?
戟天神針雖然法力廣大,畢竟還算不得是仙器,屬性又剛好被水幔剋制,登時失去了效用。而歷山太過相信神針的法力,又對高庸涵這些年來的經歷不大清楚,只以為他仍舊走的是天機門一路,以至於判斷失誤,這才導致一招即敗。所謂一招不慎滿盤皆輸,便是如此。
眼見水泡越來越小,內中歷山面容已近扭曲,顯已拼盡全力。其餘三人相視點頭,同時發一聲喊,齊齊出手擊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