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八九不離十!”火纏龍嘆了口氣,隨即面容一整,沉聲道:“等會你來主持池蓮旌陽陣,用陣法將熔漿轟開,我要下去尋找本源天火。”
“大長老,還是我去吧!”
“你別跟我爭,”火纏龍搖了搖頭,語重心長地說道:“我有個很不好的預感,本源天火極有可能落在你師父手裡,讓你和他動手終歸是勉為其難。你只要記住,無論發生何事,都絕不能放任熔海崖內亂!”
“我記住了!”這近似遺言一樣的忠告,令火鳳陽十分不安,想要勸慰卻不知該如何開口,躊躇間念頭一轉突然想起一件事,奇道:“咦,火龍旗到哪裡去了,自從進入沸浪池以後好像再沒看到他?”
這話一出口,火纏龍立刻意識到,自己多年來器重的弟子,很有可能出了問題。四下裡檢視了一下,果然沒有看到火龍旗的身影,再仔細回想了一下從開始到現在的情形,不由得長嘆一聲:“唉,這次的事情就算不是他搞出來的,也脫不了干係,只是不知他為何會做出這等事來,真是想不明白。”
“看來,他對五年前那件事始終耿耿於懷。”火鳳陽能坐上焰陽宗宗主之位,除了擁有極高的修為之外,胸襟見識自然也是極其出眾,聽火纏龍這麼一說,就知道自己所料不差。
早在遠古時代,炎焱族第一個成仙的修真者火寒煙,在飛昇仙界之前,根據自己的偏好,將族長大位傳於火鳳一脈,而命火龍一脈從旁輔助。自此逐漸形成傳統,一直延續至今。在火連城被禁錮在沸浪池以後,鑑於族內局勢頗為不穩,火纏龍毅然兼起了族長和焰陽宗宗主重任,將大局維持了下來。近百年來,他會同族中長老極力培養火鳳陽,並在五年前使其接掌族長大位,算是恢復了往日傳統,然而卻引發了新的問題。
以火龍旗等人為首,認為族長大位應由有德者居之,所謂的傳統早已不合時宜,理應摒棄才是。只看火纏龍主事的這四百餘年,熔海崖太平無事,族人安居樂業,說明族長由火龍部落中人擔任並無不妥。既然如此,何必還要多此一舉,非要還政於火鳳一脈?其實這只是個說辭而已,火龍旗的目的根本就是族長大位。他以為,只要火纏龍一直做下去,百年之後多半會由自己接班,那時候豈不遂了心願?以此之故,對火鳳陽的怨恨可想而知。
這件事知道的人很多,但是能真正看清火龍旗用心的卻不多。火纏龍對此心知肚明,不過火龍旗畢竟是他最為喜愛的弟子,唯有苦笑道:“只有找到他以後,再問個清楚了,眼下還是先找本源天火吧!”
“這件事恐怕沒那麼簡單,你看!”說著,火鳳陽伸手一指,只見原本已經平靜的天火熔漿又出現異常,一個方圓百餘丈的氣泡慢慢鼓了起來。氣泡混濁不堪,根本無法看清裡面的情形,隨著熔漿不斷被擠開,剛剛安插好的巨劍再度搖搖欲墜。
“是什麼法器,竟然可以將重始道尊留下的巨劍破掉?”很顯然,巨劍已經沒了原先的法力,在氣泡麵前幾乎不堪一擊。眾人面面相覷,火纏龍和火鳳陽相顧駭然,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憂慮。沒了巨劍的禁制,還能困得住火連城麼?
“赤焰燎天!”火纏龍雖不知氣泡中藏了什麼,但是心下十分清楚,絕不能任由其發展下去,當即合身化作一道烈焰,伴隨著龍吟擊了出去。這門法術用的乃是他自身的元火,相當於異族修真者視若性命的本命真元,威力固然奇大,但是一著不慎便有可能遭受重創。這麼做實在是情勢危急,不得不作此決斷。
兩人都是極有主見之人,加之多年來早已熟悉對方的行事風格,就在適才那一瞥之中已取得了默契。火纏龍先行出手,如果不能擊破氣泡,便順勢潛入天火熔漿當中,儘快找出本源天火的下落。這一點才是至關重要的大事,關係到炎焱族的生死存亡,是以他的責任很重。而火鳳陽看似不用冒險,其實身背的壓力更大。自他以下數十人,不光要對付突然冒出來的氣泡,同時還要保護好布在沸浪池上方的法陣,以免熔漿外溢,本源天火被人趁亂帶走。
“浩迫長空,疾!”在火纏龍出手的同時,火鳳陽不敢有須臾的懈怠,當即率眾全力催動池蓮旌陽陣。伴隨著一聲聲法訣,處在陣眼中間的天火囊陡然暴漲,變作一個大口袋,從中噴出一股霸道之極的火柱,挾高山壓頂之勢擊向不斷膨脹的氣泡。
氣泡內似乎有股渾厚之極的靈力支撐,先前火纏龍的驚天一擊,竟然被它一縮一張輕鬆地接了下來,那層若有如無的護壁竟是毫髮無損。而火纏龍本人則被彈到了一邊,迅即沒入到茫茫熔岩海當中。不過火鳳陽的這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