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錐,不懼刀槍水火不侵,而且在打磨時還有高人為其加持了符印,較之尋常修真者的法器猶勝一籌。可是,如此難得的利器,卻被高庸涵一根手指毀去!
那冰精儘管兇悍,終究不是沒有頭腦的精怪,心知與對方修為相差太遠,當即噴出一口寒氣縮回到冰牆之中。金芒如同附骨之蛆一般,幾乎在同時鑽了進去,就聽的一聲大吼,冰牆啪的一聲爆裂開來。頃刻之間,成千上萬大小不一的碎冰四散激射而出,內中更是夾雜了凌厲的寒意。
漫天冰雪和刺骨的寒意,到了高庸涵身前一丈處,便再也進不得分毫。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被激起的冰雪方才漸漸散去,峽谷中又恢復了寧靜。若非兩側的冰山崩塌了大半,谷底一片狼藉,恐怕很難想像之前曾有過一次慘烈的廝殺。
“真人在上,請受我等一拜!”一群人驚魂初定,便在那名鳳羽族人的帶領下再次跪倒,行的是三拜九叩的大禮。人人都知道,如果不是高庸涵出手擋住了那個冰精,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都不是對手,更休說冰山崩塌時的天地之威了。
“好了,趁著冰精暫時退卻,你們還是儘快離開此地吧。”高庸涵擺了擺手,皺眉道:“那冰精很不簡單,我得去瞧一瞧。”
“謹遵真人法旨,我等這就告辭!”眾人先前見到高庸涵如閒庭信步一般,毫不費力就化解了驚天一劍,原以為那冰精已被除掉,熟料竟給它跑掉,一時均大為不安。此時,就連先前不肯走的那兩個獨角獸人,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向高庸涵施禮過後往東而去。
待那群人全都走的沒了蹤影,高庸涵才屈指彈出一道紙符,紙符旋即化作一隻紙鶴,朝西南方向飛去。跟著尋信紙鶴一路而行,翻越了數座冰山,來到一處地形獨特的山谷。高庸涵悄然從雲端落了下來,站在一側的冰崖上,頗有興致地打量著四周的景色。
峽谷儘管被厚厚的冰層所覆蓋,將當初的痕跡統統掩埋,不過仍然可以看出,這裡曾經發生過極其強烈的爆炸。原本應該是被一道山脈攔腰分作兩處的峽谷,結果卻因為山脈被生生震塌,變成了一個起伏不定的巨大山谷。在地勢較高的一側,很明顯曾經有一個不小的湖泊,只是不知何故全被凍結成冰。尤為令人稱奇的是,在湖邊的一塊巨石上,還殘留著一座竹樓,可惜竹樓坍塌了大半,早已被冰雪埋沒的差不多了。
“想來,這裡就是沐芳谷了?”說起來,高庸涵雖然曾被納蘭關在玄冰裂隙,卻從未領略過沐芳谷的風貌,對此地的瞭解,完全是後來聽烈九烽和水漣漪的描述。他不知道,眼前的沐芳谷較之當日,實已有了天壤之別。
想當年,納蘭隱居於此的時候,沐芳谷絕對是難得一見的世外桃源。以她的修為和際遇,大可以在上仙秋潮的指點下,突破心境桎梏體認天道自然,從而像玄元道尊那樣飛昇仙界。可惜,愛恨交織,她始終無法忘記過往的傷痛,於是招募苦行者,暗地裡圖謀消滅玄元、重始二宗。後來,高庸涵異軍突起,其言行令納蘭想起了負心的玄元道尊,於是設伏將其擒獲。熟料,竟由此引來紫袖等鸞龍高手,以及十二疊鼓樓的圍攻,不但百年基業毀於一旦,還連累師尊秋潮被殺。
事情已經過去了十餘年,秋潮靈胎爆裂後產生的破壞,也早已被時間撫平,只有四周垮塌的山峰,斷裂塌陷的冰川,才隱隱反應出當時的慘烈。而這一切,不過是源於納蘭心中的一縷哀怨和不平!
納蘭的身份,以及心中的真實想法,普天下恐怕只有紫袖和狐晏略知一二。而高庸涵則是一無所知,他至今都沒弄明白,苦行者為何要對自己出手,甚至都不大清楚玉霄王是誰。看著面目全非的沐芳谷,他倒沒有生出多少感慨,之所以一路追蹤到此,除了想知道那個冰精從何處學來的“絕滅”,還想透過冰精瞭解一下苦行者的情況。在即將到來的決戰中,苦行者無疑是一份舉足輕重的力量,如能探聽到他們的訊息,將會避免掉很多麻煩。
“咦,這些冰精倒是藏的很深,看來只有設法引他們出來了。”高庸涵放出神識細細搜尋了一遍,發現那些冰精全都深藏於冰層之下,當即躍到山谷中央的一根冰柱上,輕輕拍出一道符篆。符篆輕柔地飄落到地面上,跟著沒入冰層,不過片刻就從冰下傳出幾聲悶響,被激怒的冰精紛紛鑽出地面,朝高庸涵圍了過來。
部分冰精已認出高庸涵,知道此人很不好惹,故而並沒有急於出手,只是尖利地呼嘯著,不斷招呼同伴趕來。漸漸地,山谷中出現了上千個冰精,體內玄冰旋轉之際帶起的寒氣升騰到半空,幾乎連空氣都要凍結住了。
“你殺我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