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榮書雋基本上都佔全了,恐怕較之禽獸都嫌不如,當下冷冷道:“人你可以帶走,但是我要提醒你一句,此人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不放過,難保日後不會出賣你,凡事多加小心!”
“這個我理會得!”杜若心中一寬,不以為然道:“就憑他那點心眼那點修為,想要算計我還早得很呢,至少再磨練個三五百年還差不多。”
“那就好!”高庸涵看得出,杜若壓根就沒把榮書雋放在眼裡,知道勸也沒用,只好就此作罷,轉而問起另一件事,“對了,榮書雋怎麼會有大音蕩魂鍾,又怎麼會惹上仙童景嶸?”
“我剛才看到你和景嶸交手,你們有仇?”杜若不答反問,高庸涵於是將當初靈渚古墟的事情大致講了一遍,杜若點頭道:“難怪你們一見面就死拼,看來我總算作對了一件事。”
“這中間倒底是怎麼一回事?”
“七殺迴廊是厚土界出了名的凶地,除了陰魂肆虐不說,還有鬼哭藤之類的兇物,就算是修真者都不敢輕易深入。”杜若嘴角一翹,故作神秘地問道:“你可知,我為什麼會選擇這裡,當作十二疊鼓樓的總壇?”
“除了隱秘之外,我想,”高庸涵心思敏銳,笑道:“七殺迴廊應該還有某些秘密,是你所感興趣的,並且還能為你所用,是不是?”
“哈哈哈!”杜若大笑,拍了拍高庸涵的肩膀,讚道:“高老弟,和你說話就是痛快,咱們這份默契可真不是強求出來的。其實,七殺迴廊下面,藏著一位仙人的屍身,此人便是骨蘊真人。”
“原來是他!”高庸涵聞言大為詫異,轉瞬之間便將前事聯絡起來,對有關景嶸和靈渚城之間的疑問恍然大悟。
靈渚古墟一戰,高庸涵從秦崢口中得知,他和景嶸原是仙界骨蘊真人座下的一對仙童。只因骨蘊真人得罪了仙界之主,被廢去修為禁制在九重天境當中,他們二人蒙凝愁仙子收留,這才得以繼續立足仙界。後來天劫降臨,仙界被毀九界坍塌,秦崢、景嶸二人流落到靈渚城,於是便有了後來的慘劇。至於骨蘊真人,想必是因為仙力盡失,難以應對天劫不幸亡故,只餘一具殘軀墜入七殺迴廊。
“嘖嘖,”杜若連連咂舌,奇道:“想不到你的見聞如此之廣,連骨蘊真人都知道。”
“我只是恰巧聽到了一些枝節而已,真正的情形如何,還得由你來說。”
“這個骨蘊真人當真厲害,儘管魂靈心神都已不在,卻憑著屍身硬生生凝出了一點靈念,仙界神通廣大,令人欽佩!”說到這裡,杜若一臉嚮往之色。
九界坍塌導致幽冥界出現動盪,許多陰魂趁機逃脫。由於精通魂魄之術的鳳羽族鳳幽部落,就居住在曲堰谷,經過數十年的召集,曲堰谷和七殺迴廊一帶成為陰魂亡靈的聚集地,這也為骨蘊真人的復活,創造了極為難得的機遇。作為上仙的屍身,天生就有許多不尋常的地方。機緣巧合之下,骨蘊真人的屍俘獲了幾個陰魂,從而凝結出了極細微的念頭。正是靠著這一點念頭,他開始有意識地吸取陰魂靈氣,意圖重生。
“本來,按照骨蘊真人這個法子,只要陰魂不斷,大概花上個一千來年,興許真能活轉過來。”杜若嘿嘿一笑,不無得意地說道:“可惜,他運氣不好遇上了我,為了活命,就只能聽從我的安排。”
杜若剛到厚土界那陣,一來為了尋訪毒蛟道人的下落,二來為了更加詳盡地瞭解情況,足跡遍佈整個厚土界。正是在那段期間,發現了藏在七殺迴廊關斜山下的骨蘊真人。若論真本事,恐怕三五個杜若都不是對手。可是骨蘊真人先是修為被廢,繼而又魂飛魄散,到現在只能靠屍身過活,無論是心思還是修為大打折扣,沒有任何懸念地落入了杜若之手。
骨蘊真人屢遭大難,神念魂靈又喪失殆盡,對於生前以及仙界的記憶幾乎不剩,和一隻行將凝出靈胎的異獸沒什麼分別。以杜若的手段,當然不會再給他留任何機會,於是用魔霧反覆祭煉,終於將骨蘊真人變成了可隨意操控的傀儡。
“堂堂上仙,竟然落到如此地步,實在是令人惋惜不已!”高庸涵只覺得骨蘊真人太過悽慘,忍不住長嘆連連。
“這也叫慘?”杜若輕蔑地笑了一笑,不屑道:“你還沒見過仙魔大戰,一旦我們魔界的人落到仙界手中,連身體帶魂靈,全都被煉製成各式各樣的法寶。聽說有位大魔神失手遭擒,被禁制在丹爐內,用三昧真火足足煉了九九八十一天,活活燒成了數十枚丹丸。”
“真想不到,仙魔之間的爭戰,竟然慘烈如斯!”
“所以說,我能留骨蘊真人一條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