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她開口。
他把她推進一道門,伸出髒兮兮的手指,抓住她的頭髮往後一扯。“——不是個聰明小子,你是不是要說這個?” 。
他另一隻手裡握著匕首。
眼見刀子朝她迎面逼近,艾莉亞猛地往後撞去,兩腳狂踢,死命扭頭,但他抓住了她的頭髮,力氣好大,她覺得頭皮都被扯了下來。唇上,是鹹鹹的淚水。
葉乙‘上上
仰二
他們之中最年長的已經成年,達到十七八歲,還有一個年過二十。但多數人
都很年輕,在十六歲以下。
布蘭在魯溫師傅塔樓的陽臺上觀看他們揮舞棍棒和木劍,氣喘吁吁,悶哼和咒
罵。木頭敲擊的喀啦聲響徹校場,不時還傳來捱揍時發出的號叫。羅德利克爵士邁
著大步,在男孩群裡走來走去,白鬍子下臉紅成一片,嘴裡唸唸有詞,布蘭從沒見老
騎士的表情如此嚴厲過。“不行,”他不停唸叨,“不行,不行,不行啊'”
“他們打得不太好。”布蘭懷疑地說。他漫不經心地搔搔夏天的耳背,冰原狼啃
著一塊後腿肉,牙齒咬得骨頭嘎吱作響。
“沒錯,”魯溫師傅長嘆一聲,表示同意。老學士正用長長的密爾透鏡管測量影
子,計算低掛在晨空中的彗星的位置。“他們得多花時間訓練……羅德利克爵土考
慮周到,我們需要人手防守城堡。城裡精銳的衛士都被你父親大人帶去君臨,你哥
哥又把剩下的全部帶走,方圓幾里格內可用的年輕人也都跟著他走了,許多人一去
就不會回來。我們得找人代替他們的位置。”
布蘭憤恨地看著樓下汗流浹背的男孩。“如果我還能走路,他們誰都打不過
我。”他記得自己最後一次握劍,是國王到臨冬城來的時候,只是用把木劍,他卻把
託曼王子打倒在地好多次。“羅德利克爵士應該教我用斧子,我去做一把長柄斧,就
可以讓阿多當我的腳,我們一起當騎士。”
“我想這……恐怕不太可能。”魯溫師傅說,“布蘭,打仗的時候,人必須手腳和
思想完全一致才行。”
下方的場子裡,羅德利克爵士正在高喊:“你們打起來活像呆頭鵝,他啄一下,
你啄回去,要擋啊!把攻擊擋下來!打架像鵝怎麼成?這是真劍的話,啄一下你的
手就沒啦!”旁邊一個男孩忍不住笑出聲,老騎士立刻轉身面對他。“你覺得好笑?
啊?你到底懂不懂禮貌?你瞧瞧你,打起來像刺蝟……”
“從前有個騎士眼睛看不見,”布蘭固執地說。羅德利克爵士在下面繼續喝罵。
“老奶媽跟我說,他有一根長長的棍子,兩邊都有尖刀,他可以拿在手中轉,一次砍
兩個人。”
“那是‘星眼’賽米恩,”魯溫邊說邊在簿子上做記號。“失去雙眼之後,他把星辰
藍寶石放進空空的眼窩,吟遊詩人是這麼唱的。可布蘭啊,g口只是個故事,就像傻瓜
佛羅理安的故事一樣,都是從英雄紀元流傳下來的寓言。”老學士嘖了一聲。“你要
學著拋開這些白日夢,它們只會傷你心的。”
說到了白日夢,倒是提醒了他。“我昨晚又夢見了那隻烏鴉,就是生了三隻眼睛
的那隻。它飛進我的臥房,要我跟它一起走,我就隨它去了。我們飛下墓窖,父親正
在那裡,我和他說了話。他很難過。”
“為什麼難過?”魯溫透過鏡管向外看。
“我記得……好像是和瓊恩有關的事,”這個夢令他很不舒服,比其他有烏鴉的
夢更甚。“後來阿多不肯下墓窖去。”
布蘭看得出,老師傅有些心不在焉。他把眼睛從鏡管上抬起,眨了眨。“阿多不
肯怎樣?”
“不肯下墓窖去。我醒來之後,叫他帶我下去,看看父親是不是真的在那裡。起
初他不明白我在說什麼,我只好叫他到這到那,最後走到樓梯邊,但他卻死活不肯
下去。他就站在樓梯口,說著“阿多”,好像他怕黑,可我有火把啊。我好生氣,差點
就像老奶媽一樣敲他的頭。”他見老師傅皺起眉頭,趕忙補充一句,“不過我沒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