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他們便已被入並稱“四情劍俠”了,從‘四情劍俠”這名號一叫響起,他們便已是朋友了,無論見未見過面。
這有些奇怪,卻也並不是不符情理、在沒有見面之前,他們早已彼此久仰了,所謂英雄惺惺相惜,便指的是他們這樣的人物。
沉默了片刻,伊忘憂輕輕地吐出一個字:“查!”
七樓主班仲退了下去。
第三個過來稟報的是四樓主左佛。
此時,已是莫入愁被殺的第三天。
左佛的大腳板踏得地皮“咯咯”直響,他一進門,使粗聲大氣地道:“當家的,大事不好!”
伊忘憂瞪了他一眼,道:“輕聲點,你沒有看到小草在睡嗎?”
左佛瞪了在一張臥榻上睡著的美人,將聲音壓了壓,道:“十樓昨夜已被全滅了。”
伊忘憂一下子跳了起來:“放屁!”
左佛委屈地道:“沒有,事實正是如此!十樓樓主景修及手下三百多弟兄一夜之間,竟被人連鍋端了,無一倖免!”
伊忘憂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他把指關節壓得咔吧咔吧直響。
只要不是傻瓜,都能把莫入愁被殺與冷戰十樓被端這兩件捱得很近的事聯絡在一起.
是什麼人,膽敢向他叫陣?
杭小草被這陣聲音弄醒了,她睡眼朦朧地四下看了看,嬌聲道:“好不容易睡了,大哥你卻……”
“住嘴!”伊忘憂大吼一聲,聲音大得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他還從來沒有如此粗暴地對待過他的女人呢。
機小草先是一愣,然後眼淚就下來了,一滴一滴的,沒有個休止,可她卻不鬧,只死死地咬著下唇,身子哆嗦得如同秋天中的寒葉,讓人心中不由會升起憐愛之情。
伊忘憂暗暗自責,自己怎麼能把怒火往一個女人身上撒呢?
但當著下屬的面,他是不會向她陪不是的,尤其是在左佛這樣口沒遮擋的人面前。
他沉聲道:“事發時,其他分樓,特別是你們四分樓與他們捱得最近,有沒有察覺什麼異常?”
他說得很委婉,其實便是在批評左佛,因為‘冷戰十三樓’所分佈的位置,本就互為犄角,一有意外,便可以相互支援。
而現在十樓被滅了,左佛的四樓竟到現在才來稟報,這未免有些說不過去了。
左佛的大臉也紅了,他不安地躲閃著伊忘憂的眼晴,低聲道:‘他們沒有發出警示之訊號,我……我手下有一個兄弟在半夜時聽到了一陣隱隱約約的簫聲!因為是逆風,聽不真切,當時也未在意,現在看來,那蕭聲正是在十樓方向,會不會與此事有關?”
“簫聲?”伊忘憂沉思著。
簫聲能說明什麼呢?
但無論如何,簫聲這一點也是一個線索,這總比沒有線索要強一些。
他揹著手,踱了幾步,方道:“去將端木先生叫來,要快!”
左佛一轉身,便看到端木先生進來了。
端水先生怎麼看怎麼像農家牆上掛的呂洞賓,如果他手中再搖一把羽扇,肩上倒插一把劍,那他便是一個十足的活洞賓了。
當然他並不握羽扇,卻握著一柄如意,那種用來撓癢用的“不求人”。
這麼一來,這個“呂洞賓”便不倫不類了。
端木先生一臉驚惶之色!
能讓端木先生如此驚惶的事,並不會太多的。
伊忘憂忙道:“我正要找你。”
端木先生急切地道:“出事了!”
伊忘憂道:“我已知道了,十樓昨夜被滅了,對不對?”
端木先生的嘴便張在那兒半天會不攏,良久方道:“十樓破滅了?”
伊忘憂也吃了一驚,道:“你要告訴我的,難道不是這件事嗎?”
端木先生臉上的驚惶之色更甚了,他道:“不,我說的是另外一件事。”
伊忘憂、左佛的心都不由一沉。
莫非除了十樓被滅之外,還有其他的不幸?他們有些緊張地望著端木先生。
端木先生輕輕地道:“是九分樓被滅了!”
伊忘憂愣住了!
屋子裡一下子靜了下來,連杭小草也忘記了傷心,或許傷心已被這驚人的訊息嚇回去了。
“冷戰十三樓”一夜之間被滅了兩個分樓,這實在是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訊息!
更可怕的是兩個分樓破滅時,其他分樓竟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