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齊絢,又多了一分的滿意。
能說出武帝得旨意不妥當的,只有寥寥幾人,其他人不過是在心裡想一下,有的根本連心裡想也不敢想。
齊絢卻能說出口,讓他很是欣慰,看來齊絢雖然以前不爭氣,但是現在正在一點點改變著。
“是,雖然子不言父之過,但是這一次牽連太多……”昭陽心有慼慼然,太子府所有人等都沒有錯,錯的是到太子府伺候他。
“這只是第一起……”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跟他有相同看法的人,自然想要傾訴一番,好消解他心裡的鬱悶。
“舅舅,還有下文嗎?!”昭陽驚呼,太子府的所有人等陪葬還不夠嗎?!
“還牽連了什麼人,舅舅?”
“皇家幾位公主,還有呂王妃,以及幾個側妃,只為陛下一句非議太子,就被賜三尺白綾,統統絞殺了!”
周裕豐愴然說道,一半為了無辜受連累的太子,一半為了無辜的受害者。
“聽說,呂王妃肚子裡已經有了小世子,陛下也沒有容情。”
昭陽的臉色大變,抓著周裕豐胳膊的手不覺的用力:“父皇,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
就是因為太子昭陽遇襲,所以武帝性情大變,才會有第一起和第二起的無辜受害者嗎?
父皇,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昭陽直直的看著某一處,慢慢的向後仰倒,為什麼,這是為什麼,父皇?!
“齊絢!”周裕豐看昭陽猛然向後仰倒,出手飛快的扶了他一把:“你怎麼這麼受不得這些話語!”
“咳咳……”昭陽連連嗆咳著,嘴角有縷縷血絲沁出來,沿著他的下巴滴落,他緊緊抓著周裕豐的手,大睜著雙眼卻是已經陷入了昏迷裡。
“宴喜!”周裕豐看昭陽嗆咳出血,不由的大驚,急忙大聲的呼喚宴喜。
“大都護,有什麼事?!”宴喜急匆匆跑過來,手裡還拿著幾種草藥。
“宴喜,你快點過來看看,齊絢,他吐血了,還昏過去了!”周裕豐一把將宴喜拎過來,拎到齊絢的床前:“你快點給他看看!”
“吐血?!”宴喜湊過去,齊絢的臉色還是蠟黃蠟黃的:“大都護,俞王爺怎麼會吐血?!”
說著,宴喜伸手蘸了齊絢嘴角的一點血漬,放到嘴裡嚐了一下:“這是他心頭激憤之血!情況有點不妙啊!”
“我只是和他講了,太子遇襲,有無辜牽連者,他好像受不了刺激,就吐血了昏倒了。”
周裕豐想不通,為什麼齊絢會對武帝殺了兩起人殉葬而反應激烈,好像是受不得刺激似的。
“看來俞王爺受的刺激很深。”宴喜一邊說一邊搖著頭,齊絢昏迷還大睜著雙眼,這要受到怎麼樣的刺激才會這樣不甘呢?!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宴喜,快點救治齊絢。”周裕豐搖頭,搖去心裡的疑惑。
“我先用藥,不過要儘快找到我師傅晏子。”宴喜說著,飛快的將藥丸塞進昭陽的嘴裡。
“我已經派人去找了,應該就會有訊息了。”周裕豐看著宴喜給昭陽喂藥,他已經派人依著晏子的性格,去他可能到的地方找人了。
“聽天由命吧,一切都要看俞王爺的造化了。”宴喜並沒有報多大的希望,齊絢的身體糟糕透頂,能不能找到他師傅來救他,都要看上蒼給不給他改過自新的機會了。
雖然是這樣想,宴喜還是拿出金針,飛快的紮在齊絢的穴道上。經過宴喜的一番緊張施救,昭陽慢慢的張開了眼睛。
他的視線裡是模糊的,看不清楚眼前的人,只模糊的看到兩個人影在眼前晃。
父皇……昭陽蠕動了一下嘴唇,父皇……!
“齊絢,齊絢,你怎麼樣了?”周裕豐看昭陽眼神空洞,眼裡什麼也沒有裝,只是直愣愣的盯著不知何方!
齊絢?!昭陽耳邊傳來一聲聲呼喚‘齊絢’的聲音,讓他一時不知身在何方。
“宴喜,齊絢怎麼了,為什麼他清醒了,卻沒有一點精神?”
是誰在大叫,很熟悉的聲音,昭陽用力傾聽著。
“受刺激的人,不可能很快就回神的,他慢慢會有精神的。”
這又是誰的聲音?我這是在什麼地方?
“齊絢!”周裕豐大叫,忍著想要大力搖晃昭陽的念頭,他根本經不起他的搖晃。
齊絢!昭陽的心猛跳了一下,他想起來了,這是周裕豐的聲音,周裕豐在呼喚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