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怪傑迎面急奔而來,最前一個,身穿淺灰百綻大褂,腰束白絲帶子,赤足草履,一頭短髮,滿臉油汙,顎下留著一寸多長的花白鬍須,叫化裝束的人。
後面二人,比前面的一位,較矮一點,年齡不差上下,但見他們舉步輕逸,長褂飄飄,看來毫不費力。
老堡主率幾位長老,緊走幾步,迎上去拱手向前面那人一揖,笑道:“三位大俠名滿江湖,駕臨敝堡,不但蓬蓽生輝,更使在下感到萬分榮幸。”
桑逸塵笑道:“老叫化浪得虛名,豈敢當大俠二字,燕趙兄弟,乃是老叫化多年老友,都是自己人,就不必客氣了。”
老堡主又向燕趙雙俠躬身一揖笑道:“在下久聞二位大俠威名,只恨無緣早見,今日一見,果是豪氣干雲。”說完,並介紹幾位戶老和三位見禮,旋即轉身帶路導引入堡。
跛子燕有義還了一禮,縱聲一笑,道:“好說!好說!程兄望重一方,我們兄弟仰慕已久,今日有幸拜識,足慰生平渴念。”
童維南和三位大俠,昨日已經見過而,彼此拱了拱手,隨後便向堡內走去。
老堡主引導八臂神乞,直入大廳,那裡早已排好幾張大桌,桌上杯筷都已擺好,酒杯和羹匙,都是地道的上等瓷器,異常精緻美觀。
四個眉目清秀少女,分列兩邊,躬身讓坐後,立即趕忙獻茗,進退有禮。
進入大廳,略坐片刻,程老堡主即肅客入席。
桑逸塵一到綠竹堡,就未見到二女和劍英,心中納悶,不禁問道:“二女和英兒,昨天同童兄連夜趕來這裡,今天怎麼沒有看到他們,到什麼地方去了?”
老堡主道:“劍英不知他昨夜什麼時候出去了,今天早晨起來都未見到他,二人找他去了,也未見返來。”
桑逸塵一拍桌子,怒道:“這孩子就這麼糊塗,不管到哪兒去,都不肯告訴人,返來時老叫化非教訓他一頓不可。”
老堡主等人,都不知道他的脾氣,見他拍桌子生氣,卻不知如何應付才好,只是目瞪口呆地望著他,竟無一人開口。
駝子趙宗德,見此情形,笑道:“桑兄,你是初次上門做客,火氣不要太大,我們兄弟卻是知道你老叫化子火爆脾氣,倒不甚要緊,不知道的不覺難為情嗎?”
桑逸塵道:“這幾個孩子被牛鼻子老道縱壞了,什麼事都是任性而為,不肯聽話,簡直把老叫化子氣壞啦。”
老堡主笑道:“不要因他們幾個孩子,掃了我們的酒興,來!大家乾杯。”說完,捧杯敬酒。
這一頓酒並沒有因八臂神乞大發脾氣而掃興,大家喝的甚是高興,正在儘量拚杯之際,程玉玲和紫雲雙雙疾奔入廳,跪在桑逸塵面前,齊聲說道:“師叔,英師弟他昨晚失蹤了。”
桑逸塵一揮手,道:“老叫化最討厭你們做這磕頭蟲,英兒他失蹤,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站起來慢慢地講清楚吧!”
二女又拜了一拜,這才挺身站起,站在一側侍候的少女,即忙移過兩張凳子,放在下首。
玉玲返身坐下,道:“今晨起來,沒有見到英師弟,以為他到小孤山去看長江晨景,我和雲姊姊即忙奔去小孤山尋找。”
桑逸塵道:“你們在小孤山發現什麼沒有?”
紫雲道:”我們到達小孤山,兩人即分途搜尋,在小孤山的峰頂上,發現七具屍體。”
眾人聽了,不禁吃了一驚,都睜著眼望著紫雲姑娘,一瞬不瞬。
桑逸塵雙眉一揚,道:“那七具屍體,認不認識是誰人的屍首?”
玉玲道:“我仔細一看,認得二具屍體。”
老堡主問道:“是哪兩個人,名字說的出來嗎?”
玉玲點點頭,道:“被英弟弟割去一耳的白麵鬼趙森和斷腿勾魂手閻保。”
桑逸塵仰起臉放聲大笑,端起酒杯,道:“來!來,來,大家共同乾了這一杯。”說完,一飲而盡。
在坐的人,突聽八臂神乞的大笑,正在沉思的心情,不禁一震,大家端起杯子,仰臉一飲而光。
桑逸塵放下酒杯,斂去笑容,突然挺身離坐,對二女道:“你們引我去看,是什麼魔崽子的屍體。”
二女輕車熟路,帶著師叔和燕趙雙殘,向小孤山疾馳而去,老堡主和童維南也跟隨後面前進。
不大工夫,已然登上山峰頂。
只見長江滔滔水流,浪花翻滾,漁帆千葉,彷彿置身圖畫之中,令人心曠神怡。
桑逸塵一眼看到那橫陳直躺的七具屍身,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