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用力都夠快猛,梅香一個嬌軀不自主隨著盪開長劍向右一轉,她原已停身在屋面邊緣,再吃焦猛用內家真力蕩劍一震,立時身隨劍轉,虎口發熱,下面不自主腳步一移,全身落空,一個嬌軀直向房下摔去,可是這樣一來也救了俏丫頭一條性命,焦猛的右手五指只沾到梅香秀髮,把俏丫頭包頭青帕撕破。
催命鬼焦猛,是黔中五鬼中,手最辣,心最狠的一個,昔年五鬼立寨瑤山時殺人無算,故有催命鬼惡號,他見梅香逃命掌下,哪肯甘心,正想飛身下屋追取梅香性命,驀見一條人影—掠而過,捷逾飄風,快如電閃,半空中接住了梅香嬌軀。這身法快的出奇,不由使催命鬼焦猛一怔,就在他一怔神間,兩把飛叉帶著破空勁風打到。
催命鬼仰身倒臥,施展出“鐵板橋”功夫,兩支飛叉掠著前胸打過,跟著撲過來老武師金刀飛叉童維南,掌中刀“金針定海”猛向焦猛仰臥身子點去,催命鬼借勢翻滾,讓開刀鋒,挺身躍起後手中多了一支蛇頭亮銀軟槍,他望著老武師冷笑一聲說道:“姓童的,焦四太爺原想讓你多活三天,不想你冤魂纏腿,自取死路,說不得焦四爺先成全你了。”
說過話,不待老武師回答,一抖手中蛇頭亮鍛軟槍,“烏龍穿塔”猛點前胸。
童維南閃身避槍,掌中刀‘風吹落葉’疾掃下盤,焦猛一聲狂笑施出“一鶴沖天”輕功,全身由屋面上飛起一丈三四,身子落下,槍法隨變,展開迅捷無比之招數猛向老武師攻去。
一支蛇頭亮銀軟槍,活似攪海金龍,掃、點、扎、纏、打、施的呼呼風聲。
童維南昔年合著程九鵬等,蕩平五鬼黔中基業。原和焦猛動過手,那時催命鬼曾數度敗在老武師的手下,但今夜情形又自不同。焦猛一支軟槍招招精奇,著著狠辣,而且勁力奇猛。不到十合,老武師竟有點手忙腳亂起來,這才真知五鬼重在江湖露臉,已非昔年吳下阿蒙。
焦猛亦看出老武師已感不支,立時把蛇頭亮銀軟槍一緊,化作一團光影緊逼過去,他誠心要把老武師毀在槍下。
童維南又勉力支援了幾個回合,頭頂上業已見汗,手中一把金背刀亦漸覺沉重起來,焦猛殺機已起,手下絕情,蛇頭軟槍猛施一招“翻雲覆雨”盪開老武師手中金刀,欺身中宮、左掌疾發,平推前胸,口中喝道:“老匹夫還不納命來。”聲出掌到,凌厲勁風已近前胸。
老武師被勢逼住,要想躲這一掌已不可能,正想奮起左臂硬接掌風,猛聽一聲:“老前輩不妨稍息,待晚輩接他幾招。”
驟見由老武師身後面伸出一隻右手,五指半屈,反扣焦猛左手脈門,催命鬼急切間沉腕撤招,哪知來人手法異常迅速,焦猛應變雖快,但左腕已受來人指尖掃著,不自主踉蹌後退數步,再定神看去,老武師童維南前面多出來一個劍眉朗目的清俊少年,穿一件天藍長衫,空著一雙手,氣定神閒,微含怒意的眼神逼視著焦猛。
催命鬼受創之後,心知來人決非弱手,但看他年齡不大,而且又是赤手空拳,不由惡念陡起,也不答話,猛可的一抖蛇頭亮銀軟槍,“雲龍抖甲”直點前胸。
來人正是俞小俠俞劍英,先救了俏丫頭梅香,又解了老武師一掌危難,見焦猛軟槍點來,誠心賣弄給老武師看,立時吸一口丹田真氣,勁貫右臂,氣定山嶽,不閃不躲,俟焦猛槍尖蛇頭點到,猛然微一偏身,槍尖蛇頭擦著衣服打過,接著右手疾翻抓住槍身軟索,右腿“旋風掃雪”橫掃下盤,閃身、抓槍、出腿,幾乎是同一動作,只那份快勁兒老武師已看得心折口服。
催命鬼也沒有想俞劍英這樣迅速,不撤手丟槍,就得中腿受傷,空負一身本領,急切間無法施展,只得鬆了手中蛇頭亮銀槍,“鷂子鑽雲”全身拔起一丈多高,半空中身子倒翻,腳落屋面,已站到另一座房上。
俞劍英得理不讓人,冷笑一聲喝道:“黔中五鬼,不過爾已,好朋友連兵刃都不要了嗎?”說著話,抖手擲槍,晃似銀蛇飛舞,筆直的向焦猛飛去。
催命鬼趕忙一閃身接住飛來兵刃,狂笑一聲答道:“好朋友別離綠竹堡,三日內姓焦的再來領教。”說完話,施展開提縱身法,踏屋面如飛而去。
俞劍英逼退焦猛,回頭看老武師童維南站在屋面上發怔,他沒想到眼前的少年人竟是身懷絕技的奇人。憶初見面時,酒席上對人冷淡,不由臉上一紅,說道:“承蒙俞小俠援手解危,使老朽得免於難,蓋代奇才,斂刃藏鋒,如非今夜親見身手,錯失交臂,抱憾終生,恨老朽這雙老眼昏花……”
俞公子不等他說完,介面笑道:“晚輩不過一時僥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