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文此舉,也勉強還算是可以吧,就算加分也加不了太多。
因為。
終究還是顯得有些晚了些!
但凡眼光長遠一點的名宿都能看出,這大晉朝廷是真的風雨飄搖危若累卵。
先天不足,後天畸形。
對內不能制衡世家,對外不能抵抗外辱。
程景文這位“中興之主”,若是眼光真的足夠長遠,在嘉康之亂後登極御宇開始就應該想一切辦法拉攏天才,為大晉皇室找尋後路,而不是現在都火燒眉毛了才開始行動。
不過,對於這些年輕天才而言,終究還是驚喜滿滿。
就像是俞幼泉,他已經迫切想要看看皇室之底蘊都有些什麼了。
“謝陛下厚愛。”
現場眾多年輕人紛紛行禮謝恩,就連很多“帶孩子”的長輩也非常高興。
和高興無比的玄門中人相比,佛門這邊則有些冷清。
失敗的苦果終究還是要他們品嚐的!
佛子五劫也好,妙善、圓照也好,目光在拱辰殿掃視一週,最後都落在俞俱醴身上。
他們的想法出奇的一致,這次他們是失敗了,但下一次可就不一定了!
下次再來建鄴的時候,那可就不是像現在這般“友好交流”了。
至於九玄門的原師正和慎清子,甚至是太鈞天天師,此時目光都有些複雜。
大敵當世!
九玄門賀麒麟這下可真要面臨挑戰了!
只是讓他們想不明白的是,聖人為何還賜下道胎石和一元重水?
現如今的俞俱醴,已然這般逆天,煉化道胎石成就本命法寶的同時,且煉化一元重水後,他的實力又飆升到什麼層次。
聖人這不是資敵嗎?
誠如太鈞天無法理解劍聖鍾離岫之心,他也同樣無法理解聖人翼鴻遠。
你沒有門戶之見,難道就不怕敵人讓你徹底沒有門戶?
與此同時。
北疆。
劍聖鍾離岫和聖人翼鴻遠將目光從建鄴收回。
鍾離岫笑道,“多謝聖人成全。”
翼鴻遠搖頭,“吾又如何會拒絕一位走在聖道途中的同道?你目前距離聖道還差一步,進一步就是光明坦途康莊大道,退一步就是地獄深淵!”
鍾離岫風輕雲淡道,“是一步但也是天塹,不成功便成仁,唯死而已,反倒是聖人還真是大手筆。”
翼鴻遠目光幽邃,有些愧疚道,“救亡圖存,留一顆火種而已。我也是有私心,他和千行是我玄門這一代唯二的天生聖人可惜!”
鍾離岫也忍不住搖頭。
“事在人為,但能否成事終究還是要看一分天運俞俱醴有大氣運,也有他自己需要面對的命運,吾之劍能落到他之手上,也算是我的福氣。”
翼鴻遠笑道,“不想那些了,劍聖有意以手中劍破四大殺戮劍訣,吾剛好掌握一劍,或可一試。”
鍾離岫頓時眼眸燦燦若神火,戰意無雙,“請。”
翼鴻遠心念一動,一口劍驟然落進劍聖眉心。
劍聖鍾離暗頓時一動不動,有如石化。
翼鴻遠起身,遙遙望向極北之地某個秘境,可以看到賀麒麟正盤坐在一幅壁畫前。
壁畫之上無數人影在閃爍,一點點剝落,不斷有小人飛盡賀麒麟的紫府。
“三聖門聖王之傳承還真是天意弄人啊!”
翼鴻遠抬頭,只見天地之中有著一個無形的巨大的棋盤,一時也有些無奈。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世上最不該為敵的二者,卻成為了最無解的仇敵!
北魏。
擎天寺。
大魏國師講經首座收回目光,“好一個錦囊,好一本劍譜,翼鴻遠鍾離岫你們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了麼?”
哪怕是身為當世最強者,面對近乎豁出一切的翼鴻遠,他終究還是有些忌憚。
至於鍾離岫,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就是南晉最有希望真正入聖者。
一步之遙,跨過就是聖人,跨不過就是深淵。
世上絕大多數王者就卡在這一步之遙,但卻永遠都跨不過。
講經首座相信,只要給他足夠多的時間,或許終究能跨出這一步。
但是。
時也命也,現如今誰缺的不是時間?
“師尊。”
明行足佛雙手合十,禮敬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