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準動,不準報警,誰動我打死誰!”人群中的一個四十來歲的大漢手中舉著一隻95短突擊步槍,又是對著天花板一陣掃射,與他身後的兩人呈三角形而立,將整個銀行大廳都看的清清楚楚,沒有任何死角,稍有人敢輕舉妄動報警什麼的,他們能立刻發現,並槍殺,這是一個有組織的犯罪團伙,且不是第一次作案。
這是小寒從他們的表情、武器、以及站立的隊形上得到的結論。
在第一聲槍響時,鄭南的神經倏然緊縮,心頭猛地一跳,卻見誰都沒有那丫頭動作快,她第一個抱頭如同訓練有素般,動作敏捷乾脆的抱頭趴在地上,非常不符合她一貫莽撞衝動的作風,卻讓他一顆心稍稍放回肚子裡的同時,又有些提心吊膽,只要她沒事,只要她沒事就好。
神經緊繃的看著她,也悄悄的蹲了下去,趁著亂慢慢向那個平日裡不安份,此刻卻極其乖巧聽話甚至是有些瑟瑟發抖的小人兒移去。
鄭南不由的有些擔心,兩條眉凌厲的擰起,射向三個匪徒,卻沒有輕舉妄動,這丫頭平日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但畢竟才十幾歲,這樣的場面怕也是第一次見到,又離匪徒們如此近,若要發生什麼事的話,她首當其衝,看她的樣子像是嚇壞了。
分析到這,心臟不由的揪緊,前所未有的恐慌縈繞在鄭南心頭。
一陣混亂之後,所有人都按照匪徒所要求的趴在地上,動也不敢動,歹徒突然拿著槍指著一人暴吼道:“你,去,把裡面的錢全部裝進袋子裡,行長呢?誰是行長?”
由於小寒低著頭,臉都要貼近地面了,眼睛也十分安份的沒有亂瞟,具體的情況並不能看到,也看不到究竟什麼人被槍指著拿錢,在這樣的時刻,除了安安分分的做人質,她似乎沒有別的選擇,珍惜生命的她不會忘記此刻她是個小孩,根本沒有自保的能力,更沒有保護他人的能力。
歹徒叫了幾聲,都沒有人站起來承認自己是行長,歹徒也不惱,笑了幾聲,從笑聲中可以聽出幾人性格十分陰鷙狂妄,竟說也不說的對著防彈玻璃窗開了幾槍,大吼:“誰?誰是行長?要是不出來,我一個個的打死你們。”
說著,‘碰’一聲,一槍打在地板上與小寒擦臂而過,頓時,小寒的手臂多出一條血痕來,滴滴鮮血從破損的衣袖上滲出,而小寒還是維持著剛剛的姿勢,彷彿在鬼門關前晃盪了一圈的人不是她一樣,動也不動,一聲都沒吭,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低垂著腦袋,低垂著眼眸,表情十分平靜,平靜的有些詭異。
相較於小寒的平靜,鄭南心底卻是如驚濤駭浪般洶湧翻騰,這樣的情況他也是第一次遇到,驕傲如他也暫時趴在地上尋求機會,他明白,這些都是亡命之徒,這裡幾乎沒有機會可言,但小寒卻在離他們最近的地方,他們若想殺人質,小寒必定是最危險的一個,剛剛那一槍,已經是他的底線,此刻他眼底滾滾寒浪,手臂上的青筋條條綻出,卻強迫自己收斂,逼著自己冷靜,而小寒也彷彿聽見他的心聲,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只是她手臂上的鮮血刺痛了這個驕傲少年的眼睛。
眼看著歹徒又要開槍,這時一個大約四十歲左右的職業女性舉著手站起來道:“別……別開槍,我是行長。”
小寒看不到她面孔,只從她下半身的衣服和聲音上加以判斷她的大致年齡和身份,聲音倒還鎮定,只是腿有些微微的顫抖,若不是裙子的邊沿一直在抖動,真一點都看不出這個阿姨心底的害怕。
歹徒猖狂的笑了幾聲,動作十分粗魯,用槍指著這位阿姨審視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接而命令道:“你是行長?去,開啟保險櫃!”
這位阿姨被拿著USP TACTICAL手槍(戰術型USP)的矮個歹徒指著,行動很慢。
這時,小寒才敢微微抬起頭觀察四周的情形,她思慮著該怎樣與警方取得聯絡,又能不讓歹徒傷害這裡的人質。
她看著被槍指著,自稱是此銀行行長的阿姨,顫微微的走到保險櫃前,按著密碼,卻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觸碰了警鈴,一時間,警報聲和槍聲響徹了整個銀行,在她尚未有任何辦法之下,滾燙的鮮血像一晚熱粥,噴在臉上及身上……
槍戰
鮮血在小寒的臉上盛開,如一朵妖豔詭譎的彼岸花,殷紅殷紅的染紅了她的臉,她的眼,鄭南看著她修剪的平整的指甲掐入掌心,陷出一個紫紅色深深的凹槽,身體不停的抖動,不知是嚇的還是什麼原因,好在她還是沒有動,她仍然一動不動,鮮血從臉上滴落,她只是睜大了眼睛瑟瑟的看著,看著一條鮮活的生命,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