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掩飾自己的目的,賈赦連最後一絲的委婉都沒有,直接開出了選擇給賈母挑,賈母氣得眼見又要暈過去,賈赦涼涼扔下一句:“母親身子若是不是,只管回屋歇息,我和二弟說,由著二弟選,也是一樣的。”暼著賈政,“看二弟的身子骨,該不會也不好吧?”
賈母原本要翻白的眼睛裡登時透出了怨毒的光,坐直了身子,陰冷道:“看來,老大你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
賈赦也不笑了,只道:“兒子已經要走到絕境了,總不能坐以待斃不是?!”
“所以你就趕盡殺絕?”賈母冷笑一聲,“好啊,你不就是要分家嗎?那就分家!”
賈政猛然抬起了頭看著賈母,想要說什麼,嘴唇動了動,整個人又萎靡了下去,閉上眼睛,失落地站到了一邊。屏風後,兩個女人都捏緊了帕子,一個滿臉驚慌,一個滿身喜悅。
賈赦可不以為賈母是什麼好性子好說話的人,毫不客氣,直接問道:“母親這話,是願意分家了?”
賈母冷笑連連:“你不是聽到我的話了?還問什麼?”臉色一變,“不過要分家,以後你二弟的事,你就絕不準對外吐露半句!”
賈赦毫不猶豫地答應:“好。二弟也是我弟弟,我可不希望被人跟在在背後指指點點。”
賈母聽得咬牙:“廢話什麼,我要你發誓,絕不對外說出你弟弟的事,哪怕半個字,就叫你妻子和孩子都不得安寧!”
賈赦原本還無所謂,一聽這話眼睛瞬時就充了血:“你要我拿妻兒發誓?這話你也說得出來?兩個孩子可也是你孫子,你怎麼狠得下心?!”
賈母冷哼:“但凡你說到做到,何必怕這誓言成真?!”
賈赦對著賈母冷冰冰的臉,咬緊了牙根,從牙縫裡擠出了話來:“好,好,好!你儘管放心,我說話,必然算話!”舉起右手三指併攏向天,“蒼天在上,我賈赦在此對天發誓,若我和二弟成功分家,此後各自度日,再不干涉,必不對外洩露其醜事隻言片語,否則,叫我妻兒盡皆不得安寧!”恨聲問著賈母,“這樣、您可滿意了?!”心中發誓,若分家後賈母還敢有什麼手段,他直叫人在外說話,自己不動口就是,就是自己不好過,也叫賈母賈政討不了好去!
賈母怕沒想到,她的一番話,不但沒有幫到賈政,反而更加絕了賈赦對她的孺慕之情和賈政之間的兄弟情誼。
賈母舒口氣,哼了一聲:“他是你弟弟,你本就該讓著他。還要我逼著你起誓,你還有怨言不成?!”
場面已經是出奇難看,賈母還有要求:“分家的話,所有財產,我要你和你弟弟五五分。”
賈赦當即笑起來:“五五分?母親你不是做夢吧?”也不管賈母難看的臉色,“母親不覺得自己的要求太多了?要是如此,莫若我現在就出去告訴長輩們老二的好事!反正現在也沒分家,誓言還不作數!”
賈母瞪了賈赦半天,最後,也只能頹然坐到了椅子上……
正文 120第一百一十九章
大抵所有男人的天性都有種決絕殘忍的天或許曾經賈赦為了賈母的青眼願意矇蔽自己的雙眼微得到賈母歡心而甘願做任何在選擇徹底放棄賈母賈赦很自然的就開始算計起了這個他的母親。
作為上層貴族公子的賈赦,他或許才能並不出在一眾官場上摸爬打滾的老油條狐狸面他顯得手段生澀而又缺乏心但這並不表示他對官場的認知就比別人少。事實上,不論什麼情況下,環境總是對一個人有著巨大的影響 ;”“ ;。
書香門第長大的孩哪怕天賦不高,作不出好文章,品評鑑賞能力卻絕對會比一般人高。富貴人家長大的孩掙錢能力或許並不出眾,但享受生活的能力絕對超過貧苦百姓。賈赦這樣在名利權貴圈子裡打滾長大的孩子,天生就對政治有著比一般百姓高許多的領悟。幾十年榮國府長子的生涯,賈代善的言傳身教,賈赦足以知道官場上不是我算計你就是你算計我,任何時候,想要對付你的敵人,無恥和不擇手段永遠都是最好的手段。任何誓言,任何承諾,在必要時候都是可以打破的,只要於自己有利,什麼手段都是可以接受的……
拋開了情感,賈赦多年受到的教育很自然的浮現起來,賈赦自己都沒想到自己能這般冷靜地跟賈母做交易,拿賈政曾經犯下的錯事為把柄,要挾賈母同意分家,甚至連發毒誓都很果斷的答應了其實對男人來說,誓言之類的東西,不過是輕飄飄幾句話而已,這世上,人人都說神仙好,誰有真的見過了?男人發誓就如家常便飯,賈赦並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