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藍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藥店一邊將自己從被阿布救起及從各種渠道獲得關於自己的所有資訊認真地梳理了一遍,得出兩點結論:一,自己是丹朝人;二,自己必定與天聽處有很深的關係。
這個結論雖然使珈藍浮想聯翩但又不忘自己此行的目的,忽然藥店的門被一個穿著一身青色僕裝的男子敲開,門內一個腦袋探了出來和來人低語了幾句,就縮了回去。不到一刻鐘,裡面又走出兩人來。一位醫師模樣的人走在前面,後面跟著一位學徒,學徒背上還揹著三個布袋,兩人跟著那僕從匆匆朝著南門走去。
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珈藍有些躊躇不前,此時烏雲散去明月高懸,不好再隱藏行蹤。眼看三人就要消失在街角,珈藍顧不了許多,順著房屋間的影子躍下街巷,施了術法,在身上包裹著一層濃霧,並控制霧氣逐漸往四周散去。認準了方向,珈藍帶著大片的霧跟在三人身後。
僕從領著兩人進入南門主道東邊的支道,拐過兩個街口,來到一座大院。院內異常安靜,院門緊閉,兩盞氣死風燈懸掛在門前的兩邊屋簷上,燈光灑下,顯得昏暗幽靜。
一臉焦急的僕從快走幾步上前叩門,不一會兒,大門被拉開一道僅容一人出入的縫隙,從裡面走出一人。僕從與來人交頭接耳,珈藍離得太遠,聽不見兩人說話聲。過了片刻,院裡出來的那人將大門全開,畢恭畢敬的將醫師和學徒迎了進去。
珈藍在院子對面選了一處較高的鐘樓,藉著月光,想觀察院內的建築佈局,恰巧一道烏雲飄過,天色變暗,只能藉著府內的燈光看個大概。院子不大,看起來像商人所居,結構也相對簡單,前院是山水,後院是房屋。珈藍的目光注視著急匆匆往裡趕的一行人進了主人的房間。一名僕從領著醫師進屋,另一名僕從則帶著學徒往旁邊的小房間走去。
珈藍心中牢記了地形,從鐘樓下來,小心往巷子深處潛去。選了一處偏僻的角落,待濃霧再次散開,珈藍翻過院牆,貓著腰,來到醫師進入的房間窗前,交談的聲音從窗內傳出。
一個女人的聲音道:“死鬼,你怎麼這麼久都不來了,一定要我請你才來嗎?”
一個男人的聲音道:“這怎麼能怪我呢?你是知道的,這段時間看病的人多了,藥店比較忙,我實在脫不開身。而且那老頭子最近不是要回來了嗎?在這檔口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其實我也很想你,但是為了今後我們能夠長久的在一起,你要學會忍耐。”
女人道:“還要忍?不如我們現在把他殺了,一了百了,然後拿著他的家產遠走高飛。”
男人道:“那老頭子如今已經一把年紀,只要你按我給你的‘補藥’給他多吃一段時間,我保證他活不了幾年。而且我怎麼捨得讓你過那種顛沛流離的生活,你耐心再等一等。”
女人道:“我相信你。你的手要摸哪裡,啊,那裡不行……”
男人道:“既然來了,那就讓我們一起快活快活。”接著就是一些**穢語,不堪入耳。
珈藍沒聽到有用訊息,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但想到還有一個學徒,既然來了,那就都聽聽看。一轉身離開了牆角,珈藍順著牆下的陰影,往另一邊的小房間潛去。
剛剛走過小房間的門前,“咔”的一聲,小房間的門緩緩開啟,珈藍急忙閃身躲進左邊的牆角。房裡走出一人,正是去請醫師和學徒的那位僕從。僕從站在門口環視著院子,只見霧氣昭昭,抬頭一看,月亮已經躲進雲裡,嘀咕一聲道:“怎麼這麼多霧?”
僕從轉身回房,再出來時兩手分別提著一盞燈籠,燈籠內的燭火已經點燃,放下其中一盞,僕從用竹竿將燈籠一挑,將它掛在房簷上,用同樣的方法也掛了另一盞。一時間,客房門前兩米的平地被照得清晰可見。幸好珈藍走得快,不然這燈籠一照就無所遁形了。
僕從向四周張望了一會兒,沒發現什麼異樣,回了屋內。珈藍轉身貼著牆角繞到屋後,停在了小房間的視窗下,人聲由裡面傳出。
剛才點燈的僕從道:“外面一切如常。不知道大人此次前來所為何事?王爺找到了嗎?”
那學徒略帶惋惜的聲音道:“王爺至今下落不明,唉。自從王爺失蹤,上頭說我們天聽處有內奸,清洗了一遍後,管事的全部被更換,如今的天聽處已不是從前的天聽處了。”
“最近處裡得到一個訊息,王爺的失蹤與卡斯特羅將軍的先鋒崔大志有關。崔大志在執行軍令時犯了軍法,逃到了丹朝和樓蘭國邊境,處裡命我們查探崔大志的下落。”
僕從道:“大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