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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碗洗好了。開水灌在暖壺裡,她還特意為我沏了一杯茶。屋子裡立刻充滿了柴煙蒸汽散發的溫暖氣息和家的溫馨味道。這麼熟悉,這麼親切。是她給我帶來的,我好感動啊。到現在我才想起問問她姓什名誰,家住哪裡。
“你叫什麼名字?”她倒先問起我來了。”
“我叫李木子,北京人。37歲了,還是光棍一根。這是我買的房,準備結婚成家立業的。我現在落戶在後面的生產隊,以油漆彩畫為業,給生產隊交錢,搞副業。你呢?也介紹介紹你自己吧。”
“我就是城關公社紅星大隊三隊的,我叫江雪琴,今年24歲,社員。有個未婚夫,叫劉再道,紅旗三隊的,就在定婚的當天被人認出他騎的腳踏車是搶劫來的,就被村裡的治保主任送到公安局,都準備判刑了。可是他一直喊冤枉啊,我也相信他是無辜的,是被人栽了髒,所以,我就替他上訪,喊冤。我一定要給他平反。”
“你說得具體一點好嗎?”我說。
於是她向我傾訴了事件的詳細過程:
今年農曆三月十六;我的未婚夫劉再道到我家定親;按照此地的風俗;他用腳踏車捎著一隻宰殺好的羊;和六瓶河套白酒;六條青山牌香菸。我的親戚都來了;還有部分鄉親。在院子裡擺了四桌酒席。我家殺了一口肥豬;吃的是豬肉、粉條、炸豆腐、燴酸白菜;挺熱鬧的。正在我的未婚夫給大家滿酒的時候。臨村我的很遠的姨姨家的表妹二丫;突然大聲喊:’媽呀;我的被搶劫的腳踏車找著了。”
她的哥哥急忙問:”真的嗎?在哪裡?”
二丫指指那輛劉再道送給我的定親禮物;新飛鴿牌腳踏車說:”就是這輛腳踏車。”
大隊治保主任問:”這是誰的腳踏車?”
“是我的。是我送給江雪琴的定親禮物。”我的未婚夫說。
“這可就奇怪了。到底是誰的呀?二丫;你說是你的車;你有什麼根據?”
“今年正月;我騎著這輛剛買的腳踏車去公社;路過喇嘛廟;忽然從廟裡竄出一個大個男人;把我推下車;騎上車就跑。荒灘野地;沒有人煙;嚇死我了;可我還是記住了他的模樣。”
“是他嗎?”治保主任指指我的未婚夫。
二丫搖搖頭;結結巴巴地說:”算了;算了。如今都是親戚了。我就不追究了;哪想到是他呢?”
我的未婚夫說:”明明是我揀的;怎麼會是我搶劫的呢?不錯;是今年正月;我在喇嘛廟旁邊的荒灘上揀的;我當時還直喊是誰的車呢;可是沒有人應聲;我只好將車推回家了。”
“二丫;是不是你看錯了車了;你說是你的車;你有甚記號?”治保主任問。
“我的左面的車把裡放著100元錢;是10元一張的十張。是我偷偷攢的體己錢。”
治保主任擰下車把;果然從裡面拽出一卷錢;確實是十張10元的票子。我當時就傻眼了;又急又羞又氣;哭著跑進屋。等我哭了一會兒;跑出屋;再一看:親戚們已經不歡而散。我的未婚夫劉再道;已經被民兵押送到公安局了。
我媽罵我瞎了眼;找了個搶劫犯。
我爹只是嘆氣;說:”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
可是我怎麼也不相信他會搶劫一輛腳踏車呀。
後來;我想方設法去拘留所看他;他都說他是冤枉的;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而公安局的人卻從這輛車是他送我的定親禮物去認定;說他是因為沒錢買腳踏車送我;才走上了犯罪道路。這樣;我更加慚愧了;確實我向他要過一輛腳踏車作為定親禮物;可是;他家只有他這麼一個獨生兒子;生活並不困難呀;他從來就是膽小怕事的人;既沒有膽子也不至於搶劫啊。再說:這個劫難是因我而起;我決不能就此退親;相反;我一定要弄個水落石出;再做決定。
我聽了以後;覺得事件相當蹊蹺;疑點很多。我說;”讓我好好想一想;看看能否幫你。天不早了。咱們睡覺吧。”
我將兩床被褥各鋪在炕的兩頭;我睡炕頭;她睡炕腳。
我思磨這樁疑案;想著想著就睡著了。半夜;我忽然覺得我的身子貼著什麼;很熱。我一摸;原來是江雪琴在挨著我;嚇得我的心砰砰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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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可惜!多情女碰上了薄情郎(3)
3.她的身子很熱,很柔,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