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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變了,不是我們的成都了,是你們的成都了;但我們這些老傢伙在、這樣的老房子在—還有更老的房子現在也在保護!脈就在。”
房東說:“我們小時候還在府南河中洗過澡,曾老的那個時代,河上有船哈?”
曾老啜一小口茶,說道:“有!‘門泊東吳萬里船’。”
阿彌說:“現在也不錯啊!聯合國人居獎頒給了府南河,老南門那邊也有一艘大船—大水泥船!”
姜燦忍不住說道:“變化是大,幾年不見,我也覺得變化大;原來二環路算城鄉結合部,現在我看三環路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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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東說:“四環都有了,叫‘繞城高速’!”
曾老說:“古時候‘城’由‘城牆’表示,成都成‘城’就是從築牆開始的;現在‘城’由‘路’來表示。”
姜燦想起原來跑市場時看到鄉下標語“要致富、先修路”,覺得這位老先生真能夠與時俱進的。
曾老先生正如阿彌介紹的“操勞入世”,拿出自己的“小靈通”看看時間,說是要參加新都寶光寺的一個儀式,要走了。老先生不容挽留,扔下老成都話題,步履穩健地下樓去。阿彌起身送客,房東也一併離開,煙榻邊只剩下姜燦一人。
姜燦隨便翻翻書櫥裡的書,一字排開的《龍門陣》和《星星詩刊》雜誌特別引人注目。
阿彌回來時給姜燦帶來了一杯好茶,笑嘻嘻地說:“我們好好聊聊!”
姜燦說:“你準備在成都做一個老頭了?”
阿彌說:“啊?!在這兒呆久了,認識了像曾老這樣的人;你相信不—從人身上更容易去了解、理解一個地方。”
“我怎麼從上海人身上很難理解上海?”姜燦說。
阿彌問:“肯定吃了上海人的虧吧!你。”
姜燦說:“那倒也沒有,我只是覺得上海本地人的生活也很清苦,下崗的很多,拿低保過日子;中年夫婦仍保持著很傳統的生活和80年代的髮型;本地人多半被趕到了遠郊;上海人並不像傳說中的那種形象,只有‘穿睡衣上街’這一點是真的。上海不應該是這樣的感覺吧!”
阿彌說:“對呀!上海就是這樣的。‘冒險家的樂園’那是故事中的事;時尚和小資那是年輕人的事;相對而言,上海目前是中國最有傳統和繼承的城市—你感受到的也有這個意思。”
姜燦說:“也對,文化也好、建築也好,這些是城市的內在和外在,它們的分野以一百年為界;一百年以前的需要革命和顛覆,一百年以後的總有些潦草的暴發戶感覺。”
阿彌點一支姜燦的“嬌子”煙,說:“說得好,比如說美國人的主流生活方式就要比歐洲的來得更正面和保守;而歐洲的建築就要比美國的來得顛覆和具有革命性!”
姜燦說:“你並沒有在成都窩成‘蜀犬吠日’的短小見識嘛!”
第九章 戒(3)
阿彌調皮地說:“你從那邊回來也沒有‘吳牛哞月’的跡象啊!”
兩個朋友之間的唏噓問候在相互的調侃中化做了“哈哈”的笑聲。
“說真的,姜燦,回來有什麼打算?”阿彌總算是話入正題了。
“立身、立功、立言—哈,說大了;說小點,是做工、做事、做人!—要不一起來做?”姜燦很精神地說。
阿彌說:“我就算了,事情總會有人乾的!我只適合做個茶客、酒鬼、老老實實的菸民;或者有機會,我會變成一個行者—這種感覺是上次在理縣方向的羌宅碉樓前形成的,我看到碉樓時有一種很強烈的想哭的感覺,很想對那裡的人們說:你們辛苦了!羌族幾千年前遷徙到這裡,創造了這些驚世駭俗的文明!我想還有好多地方的人們等著我去探訪呢!”
姜燦沒想到曾經激|情於事業的阿彌會將衝動活生生地熄滅在眼睛中,面前的阿彌就像是一個將靈魂深深收縮在軀殼背後的精靈—那應該是一尊菩薩吧!他覺得成都真是那個曾老先生所言“修身養性”的好所在,能將一個上海小資滌盪成為一個幾近出世的人。但蜀地的人文是崇文尚義的,他想拿“義”字來激將阿彌—
“就算幫我吧,你是否參與工作的問題我們暫時留著再議。不過行業形勢真的變化很大;萬寶路回來了,三五回來了,連韓國煙都殺過來了!高檔煙的開發層出不窮,中低檔的品牌整合工作已經成為正式檔案的要求了。朋友,我們當初的想法是越來越靠近實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