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最後的晚霞,夜已經開始滲入。
大紅的燈籠已經被酒家的少女掛了起來,出門掛燈籠,少女這才發現來了客人,就這樣落寞地坐著,看著遠處的風景。
已經是晚上了,哪來的客人?莫不是來這裡住宿的?少女向著客人望去,仔細地打量著,輕聲細語地說道:“客人,要打酒,還是在這裡留宿?”
青年轉過頭,說道:“等人。”
少女點了點頭,“哦”了一聲,也循著客人的目光向前望去,卻沒有看出什麼新意來,畢竟這景色已經看了好多年了。
“來一壺杏花酒。”青年忽然笑著對著少女說道。
“好的。”少女笑著應道,很快就拿上了一壺杏花酒。
沒有什麼白瓷,自然更不會有青花,只是最普通的民窯燒出的瓷器,有的地方還有很大的裂紋,看得出來製造的十分粗糙。只是這酒壺好似用了很多年了,就像是水裡的圓石,總給人很順眼的感覺。
青年倒了一杯清冽的杏花酒,喝了一小口。
少女看著青年這副淡然的樣子,略微翹起了小下巴,問道:“為什麼不誇我家的酒好喝?”
問什麼不誇?這句話說的那麼有底氣,好似喝過的人都會誇一句一樣。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不說那些整天愁的恨不得醉死的文人騷客寫了多少讚美杏花酒的詩詞,也不說多少帝王將相賞賜過多少牌匾,單單是口口相傳的百年名聲,就值得人人都來誇一句的了。
青年轉過頭,看著略帶驕傲的少女,忽然笑了,說道:“本來是要誇這酒的,可是你這麼美,我哪有什麼心思誇這酒呢?”
本就是少女,哪裡經得住誇,臉上的紅立刻紅過了晚霞。
不知道說什麼,少女咬了咬牙,跺了跺腳,慌忙地說了一句“登徒子!”,便從青年的身旁離開了。
青年喝下了杯中的酒,笑的特別自然,一點都沒有做作,心裡卻在想:自己何時變得這麼油嘴滑舌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