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肯定會發現常青山有水的山洞,那時不僅得不到一滴水,甚至都可能因為私藏水而被定罪。他倆在這裡喝了水回家之後就不再喝水了,這跟把水帶回家一樣。
“石頭哥,這裡還有一個小水窪!”二丫驚呼了起來。平時搜遍整個山洞頂多只有一個小水窪,更多的時候是沒有,今天卻出現了兩個,有兩個水窪就說明他倆都能喝飽,能夠喝水喝到飽從來就是他倆的夢想。
“愣著幹什麼,快喝啊,二丫!”
二丫嚥了嚥唾沫說:“我想給我爹帶回去,你看行不行,石頭哥?”
“怎麼,你家沒領聖水嗎?”
“我家沒有值錢的東西。”
所有的水都被嚴格控制著,不能拿出有價值東西來祭天的人就沒有一滴水,只能活活被渴死。而像二丫家這樣交不起錢的人不在少數,大多數都是死在了家中還無人知曉。
“二叔是不是病了?好幾天都沒看到他了。”石頭皺著眉問道。
二丫低下了頭“嗯”了一聲。
“你怎麼不早說?”
“早說又有什麼用呢?我娘就是這樣死的。”二丫說著便哭了起來。
“別哭,二丫,把這些水帶回去。”
“可是爹說過不能帶水回去,被別人發現就完了。”
“我們快點回去,這時候去祭天的大人應該還沒回來,不會有人發現的。”
“可是,石頭哥,你就沒水喝了!”
“我不是喝過了嗎?我已經喝飽了。”
二丫只好點了點頭表示相信。
……
二丫跟石頭謹慎小心地回到了村子,幸好村子沒人,二丫成功地端著水回到了家。
有糧叔一回到家二丫就把水拿了出來,說道:“爹,水。”
“二丫,你怎麼把水拿回來了?不是說過不準把水拿回來?!回來的路上有沒有被別人看見?你怎麼能把水拿回來!”有糧叔看著一直端著水的女兒,不再訓斥,嘆了一口氣,摸著二丫的頭說道,“你喝吧,爹不渴。”
“爹,你快喝吧。”二丫一直舉著盛水的水槽。
“二丫……”有糧叔明顯還要繼續說,卻已經咳嗽了起來,一咳嗽起來就止不住了,直到咳出血,二丫的娘就是死在這種病上。
“爹——”二丫只叫了一聲就哭了起來。二丫害怕,害怕自己的父親跟母親一樣死去。
“死黑丫,你出來!”一聽就是黑臉在外面吼,還有力氣能大聲吼的人也只有黑臉一家了。黑臉的父親就是村子的神僕,所以他的家裡水缸裡的水一直滿滿的,就連村子裡僅存的老鼠也都在他家中。
黑臉仗著自己的父親是神僕,才十歲就已經學會了橫行霸道,對任何事情都指指點點,然而村中的大人都不敢違背這個孩子的話,只能儘量順從。
有些人對權力這種東西,從小就有一種渴望,對於他們來說控制別人的過程就是一種享受。
還未等二丫止住哭,黑臉就已經帶著一群孩子就闖了進來。
“水?!”黑臉看到二丫手中的大石頭後,立刻驚奇地問道,“你家哪來的水?”
黑臉身後的一群孩子兩眼立刻變得有光了,都像餓狼一樣盯著二丫手中的水。這些孩子還能活著就是因為對黑臉言聽計從,那些不聽話的孩子都已經渴死了,而現在村中只有石頭跟二丫不聽話還活著,黑臉自然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不斷地來欺負二丫。
“黑臉!給我滾出去!二丫不是你想欺負就能欺負了的。”有糧叔艱難地扶著牆站了起來。有糧叔怎麼也不會想到一個小孩子竟然已經如此可怕,現在這世道真是變了。
“有糧叔,我敬你才叫你一聲叔,不敬你,你就是一條病狗。”黑臉冷笑著說道,一個孩子的冷笑真讓人不寒而慄。
“黑臉小子,你多大了?”
“你管的著嗎?”
“要是不在我家我管不著,但這是在我家,你在我家撒野我打斷你的腿都說得過去。”有糧叔順手抄起了灶臺上的柴刀。
黑臉把脖子一伸,盯著有糧叔說道:“我怕你?笑話!有本事你就來砍我一下試試!”
有糧叔冷笑了一聲,舉起了刀,準備一刀砍下去,卻突然劇烈咳嗽了起來,直接噴出了一大口鮮血。
“爹!”二丫趕緊放下了盛水的石槽,哭著上前扶住了自己的爹。
“哼,一條病狗也想打斷我的腿,你家不交祭品還想喝水,把二丫手裡的水搶了!”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