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試了試,還是能用,便說道:“王道友,我們兩個一塊逃也不是法子,分開逃的話,還是有著一定的機率活下去。”
其實現在這個箭矢靈器已經載不動兩個人了,即便王石的戰力強悍,謝式千也不想再跟王石一塊了。
利益總是暫時的,沒有了利益,所有人都是陌生人。當初在逃命的時候,謝式千將王石拉倒靈器上已經死仁至義盡了,雖說他後來還想將眾人給甩下去。
修行者,本就應該是冷酷無情。
修行這條路,也唯有冷酷無情的人才能走下去。
王石自然是一聽就懂謝式千的意思,平靜地說道:“走吧。”
現在的王石,已經明白了一個道理:這個世上平凡的還是居多的,需要明白“大多數人”,他們才是組建起並且影響這個世界的力量,一個人的力量,無法跟“大多數人”抗衡。
將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之後,謝式千向著王石望了一眼,還是不懂他到底想要幹什麼,只能抱了抱拳,說道:“王道友,就此別過!”
“別過。”
眼中閃過了疑惑,謝式千還是忍不住問道:“王道友,你這是準備……?”
王石的眼神開始凝聚起來,聚集出焦點,看著眼前飄動地鴻蒙氣,平靜地說道:“殺人。”
憤怒到極致的暴喝,能夠震撼人的心魂,可以讓對手嚇破膽;平靜地闡述殺人這件事,則像是一把冰冷的刀子,緩慢地刺進人的心臟,讓人不寒而慄。
謝式千心中微冷,被王石的殺氣所侵染,靈力的運轉都出現了停滯,呼吸了幾次之後,才算是明白了王石的意思,只是他不明白為什麼王石為什麼要這麼做。
剛才大家齊力闖出傀儡大軍,本就是生死未卜的事情,那五人慘死其中,完全不是任何人的責任。
作為一名修行者,應該具有隨時死亡的準備。
既然已經死了,那麼一切都煙消雲散,就不再有什麼恩怨。
更何況,本就是互不認識的人,到最後都可能變成自己的敵人。
從長遠來看,春秋門之中的人越少,其實就越對自己有利。
這樣的人死了,與自己又有什麼干係呢?
難道先前死的那些人之中,有著王石的兄弟或者是生死之交,所以他會想要報仇?
現在的王石,明顯是要等待那位操縱傀儡的人,想要殺死對方。
謝式千想不通這個道理,但是也不會去多嘴,抱了抱拳之後,就消失在了鴻蒙氣之中。
然而,在臨走的時候一想,謝式千也就不由得佩服王石起來。
面對著百架傀儡,誰能夠抗衡?誰有勇氣去抗衡?最起碼自己傾盡一切,也不可能戰勝對方。
要是王石真的是為了五個與自己不相干的人拼命,這絕對是震撼人心的事情。
在修行者之中,還有這樣的異類?
然而,王石多半是要殞命在這裡了。
那位操縱百架傀儡的人,一看就是大宗門的人。普通人絕對供養不起百架傀儡,這其中的造價可是相當驚人。
就算王石近身戰強悍,能夠衝破傀儡,操縱者也一定還有著諸多底牌。
這樣的強者,絕對不是自己這樣底層的小人物能夠招惹得起的。
這些念頭不過是在一瞬間就閃過了而已,謝式千還需要抓緊時間逃命,他也不知道身後到底會發生著什麼事情,並且這山脈也並不是多麼平靜,同樣是危機四伏。
沒有去在意謝式千的離去,王石只是在急速地吸收著靈力,恢復自身。
剛才闖過百架傀儡的包圍,他充當最鋒利的那一把刀子,受的傷絕對不比任何人都少,只不過這些傷都沒有傷及根本。
並沒有去探識任何事情,他只是在靜靜地調整著自己。
他等在這裡,就是為了獵殺百架傀儡的操縱者。
為了一個十分可笑的理由——
曾經信任自己的人,被殺死了,他總要給對方一個交代。
至於為什麼拿取死去那人的魔銅戒,只不過是為了以後若是有機會的話,要給對方的同門傳遞這個訊息。
因為可笑的責任心,王石做出了這樣一個可笑的決定。
雖然可笑,但這就是他的決定!
現在的他,要是不動用底牌,可是沒有戰勝操演者的機會,更何況一旦動用右手,就將陷入三天的沉寂,到時候遇到的危機將更多。
回想著先前的戰鬥,仔細地分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