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他,困難的程度無疑更是翻升了數倍。
不到一個很好的機會,王石不會動手,現在只能跟戲子乘坐同一輛馬車,甚至還需要跟他共同努力做同一件事情。
到了天明,王石跟戲子便走出了房間。
這家客棧底下沒有半個人影,有的只是薄薄的一層灰塵,以及昨天走過時留下的一連串腳印。好像這裡已經荒廢了無數年,只有王石跟戲子來過。
整個小鎮都沉浸在薄薄的血色霧氣中,昨日的人們就此消失,一切都只是幻想,這裡沒有任何的響聲,安靜的有些詭異。
戲子跟王石從後院牽出了馬車,來到了長街,卻都沒有上馬車,而是向著長街的盡頭望去。這樣的景象,自然嚇不住他們兩人,他們只是在看前路。
冷霧好像是從長街的暗紅色血跡中暈散出來,幻化成各種冤魂的樣子,冷冷地盯著這個世上還存活的生靈,想要將他們拖到跟自己一樣的境地。
“待會你可得賣些力氣。”戲子微微笑著說道。
“那你可得給我一把刀。”王石平靜地陳述著事實,一副沒有商量餘地的樣子。
“給你一把刀,你可就要殺我了。”
“沒有把握之前,我不會。”
“什麼就算有把握?對你來說,只要你拿上妖刀厭殺的那一刻,你就有了把握。所以我才將妖刀一隻掛在車上,不敢讓你拿著。”戲子可是真的不敢將妖刀厭殺交給王石,那無疑是極度危險的事情,哪怕王石只有凝氣境的靈力。
“你也太小心了些。”
“不小心,你可就一刀砍下我的人頭了。”戲子說這話的時候,面容上依舊帶著笑容,好似這些事情都無關緊要一般。
王石平靜地向著前方望去,目光像是一泓秋水,不曾掀起任何的波瀾。哪怕滿街都是殺戮,對於他來說都是很平常的事情。對於殺人這件事情,現在在他的眼中不過是一片秋葉忽而飄零落下而已。
安靜的冷霧之中,突然出來一聲震耳的銅鑼聲。
鐺!
一連串穿著血色長衣的使者緩緩地從這長街上走過,整齊有序,莊嚴肅穆,陰森恐怖,好像是一隊地獄陰兵,準備去勾住某人的魂魄。
長街雖長,卻並不寬。一輛馬車就足夠佔據半條長街的寬度,更何況是停在道路的中心。
白馬黑車正好將道路給堵死了,然而王石跟戲子卻都沒有讓路的打算。
一個手捧著九環大刀的坦胸壯漢走了出來,那把大刀泛著獨特的冷光,讓人看一眼就明白它已經砍下了無數的人頭。壯漢冷眼掃了王石跟戲子一眼,輕微點了點頭,似乎是滿意這兩顆人頭,猛然轉起了手中的大刀,向著王石跟戲子砍了過來。
壯漢雖然像是頭牛,手中大刀更是如同鍘刀,然而舞動起來的速度絲毫不慢,通玄境的強者絕對躲不過去。
平削的一刀,屆時將有兩個上好的頭顱保持著原本的頭顱飛舞出去,鮮血筆直噴出,衝上三尺。
然而王石向前踏出了一步,雙膝微屈,就像是老樹生根一般,穩穩地釘在了地面上。前衝一拳,彈出拇指,只好抵在壯漢的手腕名門處,之後猛然向後一劃,五指如同花綻放開來,穿入壯漢的手掌,正好將其撐開。
最後王石的掌背一發力,彈出了壯漢的手,那把九環大刀便落在了王石的手中。
身子一頓,王石微微下蹲,反手握住的九環大刀便從自己的身後旋轉到了身前,期間正好切過壯漢的喉嚨。
壯漢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中,甚至每一個細節都看的清清楚楚,然而他就是沒有絲毫的力量可以改變這結局,不論他怎麼發力,都恰好被對方給剋制住,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喉嚨被切開。
更為可怕的是,傷口無論如何都修復不了。一股強悍的殺氣盤踞在上面,讓生命從其中流淌出去。
王石收刀,將其背在身後,向後退了七步。
噗!
壯漢脖頸處的傷痕處噴湧出了鮮血,噴出了七步遠。鐵塔般的壯漢倒了下去,像是一條死魚般。
鮮血迅速地暈染開來,長街的磚石好像活了過來,瞬間便將其吸乾,石縫中暗紅色的血塊變得歡快起來。
僅僅是一招,同樣乾淨利落,王石便殺死了全一境的強者。
整個過程並不快,甚至在旁邊的人用肉眼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然而壯漢就是沒有反抗的力量,因為他用的是刀。
任何用刀的人在王石面前,都將是不堪一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