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掃地的僧人齊齊轉身,看到那一幕,心中不由得大為吃驚。他們在這裡守了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石獅這般樣子。那兩尊石獅,可是足夠將地仙境給撕成碎片。難不成真的來了什麼大妖魔?
十七層樓的窗戶被開啟,真假向下望了一眼,說道:“這是我的客人。”
兩尊石獅的吼聲漸息,重新蹲回了原地。
王石抬頭看向真假,笑著說道:“我聽從你的意見,來禪宗看看。”
真假看到了王石那一頭如雪白髮,誠然說道:“施主來的有些晚了。”
如果是剛剛在懸空寺相見的時候,真假還能夠幫助王石治病。可是現在,這病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就算是大羅真仙也無力迴天了。
“還未入夜,怎麼說晚呢?”
真假不由得笑了笑,說道:“請施主上來吧。”
王石便走進了藏經閣之中,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之中,他沿著樓梯,一層層登了上去,直到落了一層薄灰的十七層,看到了坐在蒲團上的真假。
“請坐。”真假將手中一卷古書合上,做了個請的手勢。看得出來,他的時間不多,否則也不會趁著王石登樓的時間都在看書了。
王石坐到真假的對面,說道:“勞煩了。”
“勞不勞煩倒是說不上,我只是給你行個方便罷了。能否獲得機緣,還是看施主自己,小僧也是無能無力。”
“自然,這件事情也只有靠我自己。”
“怕是誰都不知道怎麼才能給你續命,這裡卷帙浩繁,我也挑不出哪一本對你有用,你且自己翻越。十八層以下,你儘可閱覽。第十八層,我也無法上去。”
真假說完,便對王石行了一禮,繼續靜心觀看手中的古卷。他也需要做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另外,他也是真的無能無力了,這件事情只能靠王石自己,看看能否找到那一絲的可能。
王石沒有多言,對著真假行禮謝過,便輕輕起身,走到書架前,隨意拿起了一卷古書觀看起來。
對於自己的病,王石比誰都清楚。擁有了“無有妙門”都無法治好的病,這天下間再罕有辦法能夠治好這病了。只是單純地觀看禪宗經文修行某種功法,恐怕也不會有什麼作用。就算禪宗真的有一門可以為王石續命的功法,他又怎麼可能在這卷帙浩繁中找到呢?
王石並沒有想那麼多的事情,翻開了手中的經文。
這是一本很普通的《大藏經》,只是書的空白處記著幾句評註,看不出什麼稀奇來。不過王石卻看得入迷,渾然忘記自己在這裡站了多久。
藏經閣跟禪宗的其他地方一樣,不限制任何人的進出,這裡的書也不存在什麼**之說,人人皆可閱覽,只是能否看懂就是個人的機緣了。
跟大多數的地方相似,藏經閣的十八樓,也是從底層開始,越往上的藏經就越難以理解。其經文所散發出來的某種奇怪念力,也是需要與之相應的實力才能夠承受得住。十三層往上,就很少有人光顧了。
真假能夠登上十七層,眾僧人並不吃驚。但是今日一個陌生的人,竟然一口氣登上了十七樓,實在是讓掃地的僧人都忘記了今日的任務。
很快,這則訊息就傳遍了大半個禪宗,慕名前來的人著實不少。
陰陽門屠盡中域九家的訊息也隨後傳到,但是卻沒有引起禪宗的半點慌亂,唸經的繼續唸經,挑水的繼續挑水,燒火的繼續燒火,就連庭院裡的麻雀都沒有驚飛起來。
僧人們更願意把時間跟精力放在那個登上了十七層樓的人身上,甚至還會說上幾句閒言碎語跟預測打賭。
紅牆黑瓦與白雪的格局沒有發生變化,隨著裊裊炊煙的升起,一日的時間就此過去,兩三聲鐘聲飄蕩過來,提醒著人們夜幕即將降臨。
幾乎整個中域都浮動起了血腥氣,禪宗卻依舊按照原來的方式生活,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明月掛在中天,投下了清冷的光輝。
老僧與小沙彌將書卷歸到原本的位置,清掃今日眾人帶進來的灰塵,吹滅了油燈,關上窗戶,合上了木門。
藏經閣裡再無其他閒人,變得格外安靜。偶爾有一隻老鼠沿著房梁匆匆跑過,留下了窸窣之聲,不知躲在哪個角落偷吃燈油了。
第十七層的燈被真假吹滅,月光便披在了他的身上,好似一尊聖潔的真佛。
那一卷《大藏經》王石今日只看了寥寥十幾頁,他沒有參透什麼治病的法門,也沒有學到什麼神秘的功法,只是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