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王石在招式上輸給了拓撥野,而是他的力量已經枯竭,根本不再是對手。其實王石早就應該落敗,能夠堅持到現在全是因為黑死咒的突然復活。
先前一刀插在了黑袍的靈力上,妖刀厭殺竟然吸收了其中的靈力,並且反哺給了黑死咒,黑死咒重新復活,提供了強大的力量。要不然,王石甚至都不可能抗住拓撥野跟東宮長的聯手攻擊。
然而,黑死咒也不過是迴光返照而已,之後立刻陷入了沉寂,王石的力量也就不敵拓拔野。
王石剛剛脫離跟拓撥野的對戰,黑袍所操控的大地就再次蔓延,如同水蛭一樣,開始附體;另一方面,東宮長也終於顯現出了本尊,紫紅色手如同飄絲,向著王石拂來;而拓撥野也是如同跗骨之蛆一樣,緊追不捨。
不用說應對三個人,就算是應對其中的任何一個,王石都有些捉襟見肘,能夠堅持這麼久就已經是奇蹟。不要忘了,王石本身只不過是氣海境,又渾身是傷,而對方都是領悟了真正境界的通玄境。
然而此刻的王石,眼中沒有絲毫的絕望,卻有著一絲明亮,甚至嘴角上都有著一絲微笑。
砰!砰!砰!
三道白煙在一瞬間形成,擴出了三條筆直的通道!
凌厲的三隻箭,攜帶著不同的靈符,逼退了正在襲殺而至的拓撥野!
與此同時,一雙美到了窒息的手,輕輕地接住了那雙紫紅的手,就如同湖水接住了落花一樣,輕柔到了極致,沒有絲毫的彆扭,那樣的自然。
一直都處在消失狀態的寧一,此刻也終於出現,擋在了王石的前面,筆直地望著前方,一股令人驚悚的氣息正在散發而出。
然而,有著另外一個人,出現在寧一的前方。而王石的手,輕輕地放在了寧一的肩膀上,將那股恐怖的氣息全部壓了下去。
所有的畫面都在一瞬間倒轉,原本應該出現的情景都出現了顛覆。
即便是拓撥野那樣強悍的身體,此時也承受不住靈符跟利箭的威力,被逼退了回去;東宮長的雙手被一陣巧妙的推送,如同落水的花瓣,最後只能隨波追流;黑袍所施展出來的力量,此刻也都莫名地消失不見。
一陣劇烈的波動之後,是真空般的安靜。此刻的眾人,終於重新拉開了距離,彼此之間相對。
老大剛好站了起來,嘴角上露出了微笑,目光放在了每一個身上,問道:“諸位,都是王石的朋友?油花,你也是?”
呂相子輕盈地點了點頭,說道:“還未認識的朋友。”
這句話說的很矛盾,還未認識的話,又怎麼稱得上是朋友呢?然而從呂相子口中說出來,就那樣令人信服。
油花的眼睛微微眯了眯,盯著傳說中的老大,說道:“我跟你一樣,我卻又跟你不一樣,所以我不能讓你殺了王石。”
一樣的是我們都是殺手,不一樣的是我們是競爭對手。
老大得到了答案,便將目光都放在了呂相子跟寧一這兩個人身上,說道:“看來今天,我想要留下王石的人頭,需要先過你們了。”
對於出現的這三人,宋生倒是極為熟悉的,油花也算是接觸過,唯獨那個自稱是朋友的人,王石從來沒有見過。
從來沒有見過,卻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最起碼,已經是在哪裡見過一面。這種感覺就像是夢,好似存在又不存在,確定不下來。
王石現在倒不是擔心安危這種事情,也沒有去思考當前的複雜局面,他現在關心的是寧一的情況。
要是一直都隱藏著秘密不說出的話,除了是在隱藏真正的自己,就是有著說不出的苦衷,或者說有著必須承擔的後果。顯然,王石不希望寧一做出這樣的選擇,不希望她暴露出她的秘密。
在寧一的肩上輕輕地拍了拍,讓她徹底安心下來,王石越過了她,走在了她的前面,之後沒有停歇,繼續向前走著,經過了油花,站在了呂相子的面前,平視著老大,說道:“現在的我,確實不如你們,就算我用盡全力,甚至都沒有把握贏了你一個人。”
老大的眼睛微眯,平靜地望著王石,等待著下面的話。
“但是,你稱不了我的人頭。”
“事情,總要試一試。”
王石忽然笑了,說道:“十天。”
老大自然知曉這個十天意味著什麼,他不在意地笑了笑,說道:“我是殺手,所以我不擇手段。”
呂相子的目光落在了王石的背影上,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但是能夠看出他的眼睛明顯亮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