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又拎那麼多東西,累了吧?”
秦朗一見他那樣子,兩隻眼睛就眯起來了,笑得一臉下賤。
“你說呢?想怎麼補償我?”
秦朗那一臉的下流模樣,看得寧舒唯有嘆氣,很明智地抱起秦寧去了廚房,離他越遠越好。
林嫂那會兒正在刷螃蟹,一個個攜八條腿橫著走的家夥,這會兒也只能在盆裡橫七豎八地亂撞。
秦寧七個月了,手腳都開始長勁,看到那一盆鮮活活張牙舞爪的東西,居然一點兒也不怕,身體一橫,要往水盆那塊兒去。
這還得了?多大的孩子,就想逗弄螃蟹了?被蟄到可不是小事。
寧舒手臂一緊夾住懷裡這個亂動的小身體,作勢要出去。所謂眼不見為淨,寧舒是覺得,只要離了那水盆,秦寧這小東西也就不會再惦記了。
誰知道剛一轉身,就跟跟過來的秦朗撞了個正著。秦朗手一伸扶住他“老婆”兒子,有些奇怪:“怎麼剛進去就出來了?”
“這小子想玩螃蟹,我沒讓。別一不小心劃傷了。”
秦朗眯起眼睛望一眼他兒子,笑了:“膽子不小嘛。”
一臉逗弄的樣子。
秦寧似乎是覺得在他“親爸”這兒沒什麼盼頭,小身體一橫,伸了兩隻手過來要秦朗抱,嘴裡還一個勁地嗷,跟他“親爸”虐待他似的。
這就是個小混賬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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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舒黑著臉把小混賬塞進大混賬手裡,進廚房去給林嫂打下手。林嫂說什麼也不讓,這才半個月不到,怎麼能碰冷水。
寧舒沒辦法,只能上寧媽那兒找活幹。
寧媽還算給面子,沒趕他走,指了指菜籃裡那根山藥:“也好,兩個人在家,總得有一個要學著做飯的。”
說完衝林嫂笑,“這孩子啊,從小就是個閒不住的。”
林嫂笑容滿面地點了點頭:“我們家少爺剛好相反,打小就只知道玩,哪知道要進廚房。”
寧舒就任由老太太們家長裡短地聊著,也樂得不插嘴。
沒過多久,小家夥歡暢之極的“咯咯”聲從客廳傳來過來。
廚房裡頭三個人一聽,都笑了。
寧媽臉上有感懷的笑容:“有個孩子就是不一樣。”說完望一眼寧舒,悄悄問,“小秦他姐,這是算把孩子過繼給你們了?”
寧舒無言以對,這謊他還真不好意思撒,反而是林嫂呵呵一笑,說了句模稜兩可的話:“我們老爺是這麼打算的,家裡就少爺這麼一個三代單傳,往後沒個繼承家業的人就不好了。正好,又都是自己家孩子,有這麼點血脈,老爺歡喜得不得了,疼進心坎裡了。老家那邊啊,光保姆就請了三個。”
寧媽聽得一驚一乍的,心想到底家大業大,跟尋常人家就是不一樣。
“那孩子他媽呢?這麼過繼給小寧跟小秦,就一點兒也不會捨不得?”
她這原本也是掏心窩子的實誠話,林嫂差點沒能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來,笑得寧舒要多尷尬有多尷尬,耳根都紅了。
“親家,您就放心吧,礙不著什麼事。其實我們小少爺還是跟著老爺的時間最多,就週末才會送來少爺這邊。”
原來是這麼回事,寧媽一顆心算是定下了一半。不過寧舒還是覺得他媽望過來的眼神奇怪怪的,於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把山藥削好切成片擺盤子裡,洗了把手,低著頭對寧媽說:“媽,我去外頭看看孩子。”
寧媽似乎有話要問他,可是礙著有林嫂在不好開口,於是點一點頭放了行。
寧舒從廚房出來,不自覺鬆了老大一口氣,然而這口氣剛鬆了一半,就再次被提了起來。
客廳裡,秦朗正彎腰託著他兒子的胳肢窩在逗一隻螃蟹玩。小家夥路還沒學會怎麼走,倒知道拿腳去踩那螃蟹殼了,踩完又踢,踢得螃蟹翻了身,愣是打著挺四腳朝天翻不過身來,小混賬就在一旁看得咯咯直笑,全然一副混世魔王的樣。
寧舒那會兒真是哭笑不得,客廳裡鋪了地毯,秦朗這家夥一點兒也不明白別人打掃的辛苦,居然放著螃蟹滿屋子爬,秦寧當然高興了,寧舒卻只想皺眉頭。
於是走過去,把螃蟹從地上撿起來,送進廚房,回頭很不客氣衝秦朗搖了搖頭,臉色是鄭重的:“你別整天什麼事也不會幹,沒活給林嫂找活。”
秦朗就撇撇嘴,也沒還口,小東西卻不幹了,伸著一根短短肥肥的小手指頭指著寧舒,一副控訴的模樣。
這才多大的孩子,就懂得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