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宿下。”
韓梓慎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管家卻不敢退下,這樣天塌下來的大事著實讓他慌張的很,如果少爺不作任何指示,人心惶惶他能如何壓制?良久,韓梓慎終於睜開眼,他的聲音雖不大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力量,“今日之事,決不能再多一個人知道,若是傳揚出去,”他的手握成拳,眼神從未有過的銳利,“所有看見此事之人,都不要妄想有說第二句話的機會!”
管家聞言只覺毛骨悚然,打了個寒顫,少爺待下一向寬厚,原來也有狠辣的時候,他忙領命而去。韓梓慎卻不能因此而稍有歇息,他眉頭緊鎖,手中的扇柄因使力而嵌進肉裡,他卻渾然不知疼痛。此時一隻素手覆在他手背上,他抬頭一看,秦奉儀英氣的臉龐上滿是擔憂,輕輕掰開他的手指,將扇子取出。掌心之中已有血痕,奉儀握住他的手,輕彈了一下他的額頭,嗔道:“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高興的時候杯啊盞瓶啊罐的儘管摔,摔了多少我再給你買回來,不要總是拿自己出氣,瞧瞧你的手……”
秦奉儀話未說完,已被韓梓慎一把抱入懷中,奉儀怔了一下,便柔順的靠在他胸口,韓梓慎的手臂越收越緊,勒的她生痛,她並沒有吭一聲,只是回抱著他。方才他的話她在抱廈外一字不漏的聽在耳裡,韓梓慎當然知道她聽見了,輕聲問:“奉儀,如果你發現我沒有你心目中那麼好,我很懦弱,很無能,也會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你還會願意跟著我嗎?”
秦奉儀掙開他的懷抱,佯怒道:“你是傻的嗎?以後若是再問這種話,便敲暈了你抬進洞房,看你還說不說胡話了!”
韓梓慎聞言一笑,這樣不知羞的話果真只有奉儀說的出,他卻喜歡她的不知羞。秦奉儀被他看得臉也臊了起來,裝作看風景的側過頭去。韓梓慎的笑容只維持了一刻,他神色凝重的道出了韓府這不尋常氛圍的原因:“父親方才在書房暈倒了,張大夫診過說大約是卒中,性命雖無虞但現在還未醒過來。”
他的話猶如晴天霹靂,秦奉儀捂住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難怪韓梓慎會這樣無措,天?茲緗褡畲笳迫ㄕ咦渲械南?14壞┕???韻喔??猿?3?酥煉哉?鎏?錐薊嵩斐剎豢稍す賴暮蠊?k技按耍???5?技枘啞鵠矗骸澳歉迷趺窗歟俊?p》 韓梓慎輕嘆口氣:“父親還沒醒,為今之計能瞞就瞞,其餘的,便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皇上這樣精明的人,哪裡瞞得住!”
梓慎卻不太擔心:“過些日子東秦太子及幾位皇子來訪,再加上黃河水患和南疆叛亂,皇上顧及不到相府,我們還有時間。”
“怎麼會這樣……”秦奉儀喃喃道,這病來的太急,叫人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她突然想起什麼,忙拉住梓慎叮囑說:“千萬別告訴夕顏,她一定會崩潰的。最好也不要告訴韓梓諾,夕顏這丫頭太聰明,我怕她看出端倪來。”
“我理會得。”韓梓慎早已想到這點,“即便我想告訴她也不行,她如今被皇上調到跟前當女官,以她這個藏不住事的性子,不消一刻便會露了破綻。”
“什麼?!”秦奉儀幾乎跳起來,“她不是替太后抄經嗎?!怎麼會去做女官?!”
“皇上的旨意,她也忤逆不得。”韓梓慎想起之前安之喬說的話。
“誰都有心不由己的時候,你能如此,青揚能如此,為何他不能?”
他果真是心不由己嗎,還是另有所圖?女官制度早已廢除,他特意為顏兒重設這個職位,只是想留她在身邊,還是想從她身上得到相府的情報?
秦奉儀見他面色疲憊,想來也是被這些事糾纏的不得絲毫歇息,也不敢再多問,反而安慰他道:“你也別擔心了,她前幾日落水,長風不是還派人傳話過來說她一點沒事,反而對方吃了個悶虧嗎?她這人走到哪都有貴人相助,出不了大事。”
此時,管家進來,與韓梓慎附耳低語幾句,韓梓慎面帶歉意的握了握秦奉儀的手,匆匆隨他而去。奉儀這才敢露出憂慮之色,女官,夕顏怎麼會成了女官?皇上到底是什麼想法?做了女官她還有出宮之日嗎?她煩躁的捶了下桌子,夕顏到底過的怎樣?相爺又何時能醒來?她想起夕顏經常放在嘴邊神神叨叨的一個詞——“氣數”,莫非相府的氣數也到了盡頭?她不敢想下去,抬頭看著外面的天空,突然一張煞風景的漂亮臉龐在她腦中一晃而過,她懊惱的啐了自己一下,怎麼會想起那個瘟神,驀地她意識到了什麼,拍桌而起,難怪她覺得這人身上有些古怪的地方,他是東秦人!聯想到韓梓慎說的東秦太子來訪之事,她暗叫不好,她似乎犯下無法彌補的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