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雞血石,據說可作為護身符,保你得償所願,而且還有清心鎮驚、安神解毒之功效。”
韓夕顏緊緊捏著那石頭,他是懂她的。她擦擦眼淚,頂著紅通通的眼睛燦然笑道:“待我出去了,再請你喝酒去。”
此時小環端著銅盆進來服侍,李長風顧忌著畢竟還是在後妃宮中,不宜久留,只放下一句:“我可是記著的。”,韓夕顏目送他的背影離開,目光又重回到那石頭上。輕聲念:
我心匪石,不可轉也。
第十六章 女官
韓家姐妹被教訓之事不日便傳遍**,各宮妃嬪氣憤不已,連太后也為之震怒。榮淑儀一下子犯了兩條宮中大忌,本該予以重罰,卻在皇后的從中調和中從輕處理,只因韓家姐妹先出言頂撞,才遭下此重手,兩邊都有虧,於是榮淑儀罰奉半年,韓家姐妹關了禁閉,此事就這麼不了了之了。倒是當日動過手的宮女,包括榮淑儀的貼身婢女珠兒,皆被悉數杖斃,算是安撫人心,也提點著**的各位妃嬪,再出差池絕不輕縱。但韓家這邊卻是禍不單行,近日朝中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韓庭忠被彈劾了。本來被彈劾不算什麼,這次卻沒那麼簡單,御史楊和首先上書,彈劾韓庭忠十大罪狀,緊接著各路官員紛紛緊跟,這些人官階不高,卻有著冒死進諫的決心,要說背後無人指使任誰也不信。韓庭忠承機提出致仕之請,皇上自然好言安撫,將楊和罷官削職,並下旨再有人敢上書,即刻罷官流放,對於除楊和之外的奏章,卻是視若無睹,並不談懲罰之事。一時間朝中人心惶惶,雖然很是安靜了些日子,倒不如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底下暗藏的狂風巨浪到底能將天?紫紙竦惱?紙臉贍陌隳q?詞撬?菜擋蛔嫉摹?p》 長樂宮的兩位主人得此訊息皆是憂心不已,一向淡漠冷靜的韓梓諾這幾日也魂不守舍起來,鴛鴦捧著晚膳進了曲成閣,輕輕合上大門,喚道:“小主,今日晚膳有加菜,您快嚐嚐。”
韓梓諾瞭然的拿起一個做了記號的饅頭掰開,只見內藏一張紙條,她細細讀著,眉頭卻是越蹙越緊,鴛鴦在一旁瞧著她的臉色也知事情不妙,問道:“小主,要不要告訴四小姐?”
“不用,哥哥不願她牽扯進來。”韓梓諾看罷將紙燒掉,火光映著她美麗的臉龐,顯出一絲憂色,韓家形勢緊迫,卻連一個在皇上跟前說得上話的人都沒有,哥哥雖未迫她,話中的意思自然是希望以她的姿色才氣在御前博個一席之地以助家族。
“其實小的覺著四小姐是可信的……”鴛鴦知道自家小主心頭的苦楚,即便明白與心頭那人已是永無可能,叫她以色事人她也是萬萬不願的,“這幾日她日日問小的有沒有收到宮外的訊息,小的想,她大概也覺察到形勢不妙了。”
“她是個聰明人,”一般人看到皇上如此懲處上諫彈劾之人只會以為君主對韓庭忠還是信任的,卻不想怎會如此巧合,這麼些人心有靈犀一般的同時上奏,而皇上雖罰了楊和,卻不罰後來之人,面上看來雖是護著韓家,實質上更像是一次試探,試探韓家的實力,試探當真正的風暴來臨之時,是否能將根深葉茂的韓黨一舉剷除。思及此,她不禁打了個寒顫,收了心神問道:“我叫你交給馮濟的香囊他可有呈給皇上?”
鴛鴦回道:“連著前幾天小主親繪的摺扇,都已經交給皇上了,但是……”她猶豫了會子,吞吞吐吐說:“馮公公說皇上只看了一眼,就叫他拿走了。而且小主的綠頭牌也日日掛上,皇上這些天卻很少來**……”
韓梓諾的心頓時沉了下去,連面見都不能,縱使她有手段又如何使得出?她輕撫自己的臉,掌摑的痕跡已都在精心調理下恢復完好,她的心卻因此遭了變故,沒有恩寵,便只能是任人踐踏侮辱,便只能是看著家族的艱難無力幫襯。但即便她此時想去爭寵,卻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如她所願的。她長嘆一聲,最終還是要走這一步了。
而寧惠閣中的韓夕顏雖沒有曲成閣的訊息靈通,對局勢卻也有著自己的判斷,她隱隱覺得此事與李青揚脫不了干係,卻實在想不通他有何種手段,一面是韓家,一面是李青揚,一面是她自己,她需要擔憂的事情太多,只怕自己哪日就效仿了伍子胥,一夜間白了頭。可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正在她愁眉不展的時候卻等來了一個人,帶來了一個她不怎麼願意聽到的訊息。
馮濟叫苦不迭的跟在韓夕顏身後,一邊奉承討好,一邊曉以大義,奈何夕顏就是不買賬,任他磨破嘴皮,就當聽不見。從屋外跟進屋裡,再從屋裡跟出屋外,韓夕顏正巧在曬書,那些個竹簡重的駭人,既然他願意跟著就當是個免費的勞力了,她毫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