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自然由夫家管教。“
他講的隨意,韓梓慎聽著卻變了臉色,勉強揚了揚嘴角,“她哪裡是受得了管的人,別鬧的人家天翻地覆才好。“看他面色如常,接著道”況且,顏兒還小,父親也捨不得她這麼早就嫁人。“
李軒毓眯著笑眼,深深看了一眼韓梓慎,“若是我可不會管著她。“說完,跟著韓夕顏朝春暖閣走去。
韓梓慎看著他的背影,長嘆一聲,緩緩鬆開握拳的手,掌心上一排深深的指痕昭示著他方才的隱忍。安之喬抽過他的手帕擦擦自己的臉,“你不願讓他靠近小顏?“
韓梓慎苦笑一聲,“我願不願都沒用,剛才那話你也聽見了。“
安之喬有些不解,“此人一看便身份尊貴,若韓家與他結盟也可鞏固朝中地位,為何你如此不情願?”
“再尊貴也好,不過都是些貴胄子弟,家中早有成群如花美眷,顏兒跟著他哪裡有幸福可言。父親早已說過,韓家的女兒只有顏兒不能成為朝政的犧牲品,父親一定會為她挑選一個真心待她的人。若是李軒毓橫插一腳……”
他沒有說下去,安之喬聽聞韓庭忠竟然如此愛護這個女兒不禁感慨,若是韓夕顏知道了,只怕更不想離開。這麼思索著,心中頓時湧出一絲不安,回家的路,到底還要走多久?
第十六章 遊湖
淮央河上。
今日又是好天氣,人說清明時節雨紛紛,今年竟不準,春日暖陽最是舒服,夕陽正下山,餘暉映照在湖水上染成一片金黃,徐徐清風吹來幾絲柳絮落在韓夕顏發上,李軒毓輕輕替她摘掉,而韓夕顏並無反應,此時她正一門心思的盯著棋盤,想著怎麼樣才能救自己的將衝出重圍。
今日她沒有穿男裝,而是著了一件蘇繡淺碧色窄袖水仙裙,外套一件淺粉黃碎花短半臂,手腕處用青綠色絲帶收緊,披散著秀髮只將額髮從兩邊向後紮起盤成兩個髻,以碧玉花簪固定垂下兩條青絲帶,少女特有的清新氣息撲面而來。
李軒毓贏她這個臭棋簍子還是綽綽有餘,只一邊下棋一邊欣賞美人,韓夕顏本就被殺的缺兵少將,見他還這麼悠閒,心中越發不服,棋一扔,“不玩了不玩了,反正都是你贏。”
李軒毓慵懶的斜靠在軟榻上,笑眼微彎,看著她使性子,韓夕顏被他盯得臉紅,低垂著頭兀自將棋盤收拾好擺上茶具,斟好茶放到他那邊,“我輸了,請你喝茶~”
“喝茶豈不是不合你脾性。”李軒毓拍拍手,船艙外幾個婢女嫋嫋行來,還未走近一股奇香便瀰漫到整個艙中,韓夕顏可是以酒鬼自稱,神經一下子被調動起來,“好香的酒!”
婢女們擺好杯盞便又退出,韓夕顏迫不及待的執起酒盞,一杯下肚,混身的毛孔好似都舒展開來,清冽中略帶辛辣,口中餘香久久不散,真是好酒!
正欲再斟,李軒毓將她手按住,“這酒後勁大,顏兒可莫貪杯。”
韓夕顏有些不好意思,“從未喝過這麼好喝的酒,一時忘形了。”
兩人於是喝喝聊聊,直到日下西山,夜幕降臨,畫舫改了航向,行至一條較窄的河道,兩畔酒樓住家紛紛支起燈籠,方才還熱鬧的河畔頓時冷清起來,深藍的夜幕下這些昏黃的散光倒映在河上,反暈出一片朦朧的煙靄,透過這煙靄,在暗暗水波里,又聚成絲絲漣漪,燈籠後勾欄雕窗,白牆黑瓦,古風古韻,夢幻非常。
李軒毓立於船頭,對著如此美景不禁感嘆,回身喚道,“顏兒,這風可涼爽,醒酒再好不過。”
韓夕顏託著香腮,笑道,“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
話音剛落,只見白影閃過,一陣天旋地轉,她已站在船頭。她驚喜的叫道,“你輕功比奉儀還好呢~”
李軒毓一隻手摟住她的纖腰,另一隻手輕點她鼻頭,“你這個‘醉‘臣不上船,天子只好親自去請你了。“兩人突然離得這麼近,他身上好聞的味道混合著酒香襲來,韓夕顏頓時清醒了些,她雖不反感與他**,對這種刻意的親近還是有些不適應,只能打岔道,”你好大膽子,敢自稱天子,小心我去告官。“
李軒毓笑著眯起眼,“既是如此,可不能放你走了。“清風吹過他的墨髮掃到韓夕顏臉龐,他清秀的臉龐不似往常淡然,多了幾絲暖意。
韓夕顏怔怔看了他半晌,才道,“我第一次看到你真心的笑…“
“此話怎講?“
“你平時笑起來總冷冷的,好似在敷衍誰一般,現在可不一樣。”
李軒毓鬆開放在她腰間的手,“我們總共也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