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難了。
既然為難,乾脆就不回答。陳勝搖搖頭,道:“好了。東西已經吃過,時候也不早?不早,妳該回去了。否則的話,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對女孩子的名聲可不好。”
胡琴面色一黯,正要開口說話,突然,卻只聽得又是一陣敲門聲響起。她立刻把心事壓下,嫣然道:“可能是來搞衛生的。陳大哥,我去看看。”徑直走去,伸手開門。大門一開,眼前所見的,卻並非酒店服務員,而是一名金色捲髮,左眼帶有刀疤,貼身t恤衫上印了只蠍子的青年。胡琴愕然一怔,脫口道:“石黑龍?”那人也同樣大感驚訝,叫道:“胡琴?妳怎麼在這裡?”兩人都對眼前情景意料不及,不禁同時覺得一陣尷尬。
陳勝聽聞兩人說話,邁步從套房的客廳中走出,道:“是龍虎門的石黑龍?難得有貴客上門,歡迎歡迎。別站在門口了,都進來再說話吧。”
石黑龍定了定神,仰首舉目,向這個把自己好兄弟王風雷廢功的人,仔細打量了兩眼。或許是他所修煉之金鐘罩,與神足經同為佛門絕學,兩者間天然互有感應的緣故,故此石黑龍乍見陳勝,心下先存了三分好感。雙手抱拳行禮道:“這位一定是陳兄了。陳兄你好。”
陳勝點點頭,伸手請石黑龍入客廳。看到桌子上還未收拾好的食盒,石黑龍眼眸內不禁流露出絲絲訝異,下意識向陳勝和胡琴兩人分別看了一眼。等到各自入座,又看見胡琴竟然毫不避嫌,就這樣坐在陳勝身邊。石黑龍是個心直口快的,藏不了事,忍不住問道:“胡琴,妳和風雷真的要分手?可是平白無端的,究竟為什麼呀?”
“因為我想要的,他卻給不了,所以就分手吧。”胡琴早預料到有此一問的,淡淡道:“他未娶,我未嫁,大家都是自由身,分手又有什麼大不了的?石黑龍,你不是要多管閒事吧?”
石黑龍嘆氣道:“這是你們自己的事啦,我又能說什麼了?可是胡琴,做不成愛人,也不必做仇人吧?搞到現在這樣子,是不是……太狠心了?”
胡琴也沒多說話,只是從懷裡取出自己的手機,開啟一段影片,道:“王小龍回去以後怎麼跟你們說的,我不知道。但事情經過究竟是怎麼樣的,你可以自己看。”隨手把手機拋了過去。
石黑龍接過手機一看,原來那段影片正記錄了陳勝和王風雷之間動手的全過程。由始至終,鉅細無遺。
拍攝影片的不是胡琴本人,而是替胡琴開車的司機。那名司機也是參幫幫眾,因為胡琴還沒成年(按照韓國習慣,二十歲才算成年),所以也沒有駕駛執照。她要和陳勝去奧林匹克公園,自然不可能擠公交車,於是參幫就派出了一輛汽車外加司機進行接送。那名司機因為沒有入場券,所以沒有跟著一起入場,留在會場外面等待。
那名司機也是認識王風雷的。見到陳勝、胡琴、王風雷三人相繼從會場內走出,立刻就知道不妙。又因為武功低微,當然不敢上前勸阻,於是就站得遠遠地,開啟手機把這段衝突的過程,統統都拍攝了下來。回到參幫公司之後,又把手機交給金鵬,讓幫主來處理。
王風雷是龍虎門一份子,他被廢功,這件事肯定不可能就這麼了結。金鵬不怕龍虎門,但這件事很麻煩倒是真的。所以金鵬就把影片複製了好幾份。如此一來,龍虎門找過來的時候,就把影片給他們看清楚了。雖然,該無理取鬧的,還是要繼續無理取鬧。該胡纏蠻搞的,也絕對只會繼續胡纏蠻搞。然而龍虎門中人——比方說王小龍之類——再想繼續在這件事上搶佔道德制高點,竊據大義名分,可就辦不到了。
石黑龍並不是那種事事都自命正義,簡直把自己當成真理化身的性格。所以他看過這段影片記錄之後,也只能無語了。影片上看得出來,此事從頭到尾,都是王風雷挑釁在前。當時邪拳小魔王接二連三地,使出了足以要人性命的狠毒招式。除非是他王風雷的爹,否則誰有那麼好脾氣可以忍得下去?江湖規矩,先撩者賤,打死無怨。陳勝只廢了王風雷的武功,已經要算十分客氣,手下大大留情了。
驀然良久,石黑龍最後也只能一聲嘆息。他把手機交還給胡琴,道:“事情經過……我已經看明白了。胡琴和陳兄,你們確實也沒什麼做得不對的。但是……唉~總而言之,王風雷是我們的好兄弟。陳兄你把他打成這樣,龍虎門不能就此罷休,日後少不得還要領教,請陳兄見諒。”
有時候,同樣的一句話一個意思,不同人用不同的態度說出來,那效果就是不一樣。王小龍與石黑龍,都是決意要為王風雷出頭找回場子的。但前者教人聽了,便只感到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