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由楊無邪掌管;“紅樓”是一切武力的結集重地,以師無愧為執掌者;“黃樓”是風花雪月的銷金窩,以花無錯為首;“青樓”是發號施令的總樞紐,由余無語負責進行排程。四樓之外,又有一塔,那才是蘇夢枕所在的金風細雨樓。而眼前這兩個人,原來就是花無錯和餘無語。
對於自己的部下,蘇夢枕從來用人不疑。他淡淡道:“起來。在我認為你有錯之前,你就什麼錯都沒有。說吧。我把你們留下來,是為了保護嶽元帥一家人的。為什麼會和嶽元帥的部下發生衝突?還有,發現十三兇徒的訊號,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發射?”
花無錯啜嚅道:“兄弟們……兄弟們接連等了這麼大半個月,也沒等到什麼動靜,所以……所以……多多少少,都有些鬆懈了。今天晚上事情又來得太突然,兄弟們……都沒來得及做出什麼反應。所以動作遲了一點。至於衝突……公子你看,這個陳勝,他身上也是穿著夜行衣,看起來和十三兇徒一樣。我們看見他和嶽元帥站在一起,情急之下,方才……方才……請公子降罪。”
蘇夢枕“嗯~”了一聲,不置可否,把視線轉到餘無語身上,問道:“無語,你怎麼說。”
餘無語當然也是同一套說辭。總之一推二五六,最後歸根究底,就是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全部也屬於誤會。而陳勝則窮兇極惡,一下子殺光了這裡二百多名金風細雨樓的弟子。過錯全在陳勝。
蘇夢枕聽完兩人的說話,默默點點頭。他揮揮手,花無錯和餘無語立刻自動退下到他身後。蘇夢枕本人則面向陳勝,道:“剛才的說話,你應該都聽見了。陳勝,不管你立過什麼功勳,都無權殘殺我金風細雨樓的弟子。今日的事情,你要給我一個交代。”
“交代個屁。這兩個傢伙分明在說謊。你難道看不出來?”白清兒牙尖嘴利,諷刺道:“因為鬆懈了,所以來不及做出反應?蘇夢枕,這種鬼話你也信啊?如果它居然是真的,那麼你們金風細雨樓,就是天下間最大的笑話了。”
蘇夢枕淡淡道:“金風細雨樓內所有人,都是蘇某的兄弟。蘇某從來不會懷疑自己的兄弟。所以他們說是怎麼樣,就一定是怎麼樣。陳勝,你怎麼說。”
“我怎麼說?我要說的就是:這事沒什麼好說的。”陳勝凝聲道:“江湖中的道理,從來不是用嘴巴說的。只有拳頭夠硬,刀子夠快,那就是道理。所以蘇夢枕,亮出你的紅袖刀。勝得過我,就是你有道理。若然輸了,那麼有道理的當然就變成我了。”
“說的不錯。江湖上的事情,本來就該是這樣解決的。”蘇夢枕寂寞地嘆了口氣,緩緩道:“但你陳勝是江湖中人嗎?嶽元帥,你怎麼說?”
陳勝笑笑,凝聲道:“這事用不著嶽元帥說話。此時此刻,對著你蘇夢枕,陳某就是江湖中人。”
“很好。既然如此,那麼……”蘇夢枕幽幽地又嘆了口氣,伸手輕晃。緊接著,他手中就多了一把刀。
這是一把很美的刀。美如佳人紅袖,教人一見傾心。刀鋒是透明的,刀身則屬緋紅,像在透明玻璃之中鑲裹著緋紅色的骨脊,以至刀光漾映一片水紅。刀身略短,刀彎處則如絕代佳人之纖腰,帶著叫人心跳的曲線。當它揮動之際,利刃破空聲非但沒有絲毫可怕之處,反而會帶出一下宛若天籟般的清吟,還掠起微微的香。
這就是紅袖刀。“血河紅袖,不應挽留”的紅袖。雖然已經見識過當世四大神兵之中的血河和挽留,但乍見紅袖,那種感覺卻和當初見到血河和挽留時候絕對不一樣。雖然四大神兵的品質與威能皆不分伯仲,但它們的使用者,卻有明顯的高下之別。非常明顯地,蘇夢枕絕對比方應看和王小石更加可怕,甚至比他們兩個人加在一起更加可怕。
陳勝的呼吸因為興奮而變得急速。他邁步向前。這一刻,兩大高手的所有注意力,都已經凝聚在彼此身上。不但當事人如此,即使旁觀者同樣如此。包括茶花、花無錯、以及餘無語。但……他們有點不一樣。
奇變橫生!陳勝和蘇夢枕尚未開始動手,花無錯和餘無語已經率先發動了。嘴巴緊閉悶聲不吭,餘無語突然縱身如箭撲出,他手中亮出一柄青刃,閃電似地沒入茶花側腹。從方位角度以及力量看來,這一刀根本蓄勢已久。所以一刀就捅穿了茶花的腎臟。
茶花脫口慘叫,五官也因為內臟被割裂的痛楚而激烈扭曲。蘇夢枕心神微分,下意識要回頭去看。入目所見,登時令他怔了一怔。就在此刻,花無錯出手。不,更加正確地說,是他“出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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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蘇夢枕的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