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死寂之後,突然,像瘋狂了一樣,皮四寶猛的推開了攙扶著他的兩名手下,往前衝出,口中悽怖的尖嚎:“老馬啊,你慢走,我這就把那狗操的野種來陪你上道-----”赫連雄大吼:“站住!”
可是,也已來不及了,皮四寶已經搶出了五步之外!
就在這剎間,斜刺裡,一條烏黑閃亮的皮鞭已“嗖”的銳響有如一條怪蛇般飛卷而出,比閃電還要快,一下子纏住了狂撲中的皮四寶足踝,這條粗若兒臂似的皮鞭立即暴扯,於是,皮四寶便像斷線風箏一樣往回摔跌,“撲通”一聲摔了個四腳朝天!
—個箭步,赫連雄兜胸拎起皮四寶,兜頭蓋臉就是四記大耳光,憤怒已極的咆哮道:“你這不知輕重,丟人現眼的東西,我打死你!”
他那巨靈之掌第五次正待揚起,一側,衛浪雲已急忙伸手攔住,他急促的道:“大哥,你瘋了?再打下去皮四寶能叫你摑暈,這是什麼時候?豈能動了三昧真火?”
一把將也已暈頭暈腦,鼻口流血的皮四寶推向兩名手下,赫連雄恨得一個勁的跺著腳:“孃的皮,你看看,你看看,這還得了麼?敵前抗令,我要這王八蛋回去好看,可惡的混帳!”
正在緩緩收回那條蟒皮鞭的古獨航這時微微嘆息,低聲道:“皮四寶的事,回頭再說吧,瓢把子,他受的刺激太深,馬天行是他的副手,情同兄弟,也難怪他受不了。”
赫連雄憤然道:“馬天行也是我一手帶起來的夥伴,莫不成我就不傷心?死一個也已夠慘的了,皮四寶這王八蛋,卻想再湊上—個,他是要活活氣死我!”
古獨航冷悽悽的道:“別急,瓢把子,我們要他們‘眼前報’!”
咬牙切齒,赫連雄道,“給我狠宰!”
朝後—揮手,古獨航派出四名手下去場中收了馬天行的殘骸,站在那邊的苟熒仍在嘶啞的吼:“現在還有哪一個?他媽的,你們全是些呆鳥麼?有種的就再出來呀,怎麼?都嚇破膽了?你們‘蝸牛’就是像這般熊樣混到今天的麼?”
衛浪雲皺皺眉,道:“這小子八成是個殺人狂,腦筋不正常。”
古獨航平靜的道:“我想出去會會他。”
搖搖頭,赫連雄道:“且慢,獨航,還有更重要的敵人需要你去應付——”衛浪雲也道:“總掌旗,你出去也是白出去,他們不會讓這狂人再接第二場的,你一上陣,包管對方又會再換別人上來—一—”輕輕的,“斷耳”易少龍走了上來,他安詳的道;“這一陣,請準由本旗上。”
沉吟著,赫連雄道:“合適麼?”
易少龍深沉的道:“生死由命,瓢把子,現在是為整個組織的聲譽,維護士氣之際,個人存亡,已算不得什麼了。”
—咬牙,赫連雄道:“你去!”
易少龍躬身道:“遵令!”
一邊,衛浪雲緩緩的道:“記住,‘穩紮穩打’!”
笑笑,易少龍道,“多謝少主提示。”
說著,他大步踏出,目注那尚在揚威耀武的苟熒,洪亮的道:“朋友,我來請教!”
血跡斑斑,形色猙獰的苟熒狂笑道:“你也沒有什麼大不了,易少龍,今天只怕你也得跟著你那夥計到黃泉道上去敘舊了!”
易少龍不動聲色的道:“怕仍得煩請你送上一程!”
滿臉的橫肉一扯,苟熒大吼:“老子是樂得相送!”
隨隨便便的一站,易少龍陰沉的道:“那麼,你還等什麼?”
就在這一觸即發的當兒,後面,齊剛已大聲叫道:“苟熒,你回來歇著!”
回應一聲,苟熒獰笑道:“姓易的,你別失望,我們仍舊有人送你上道,雖說人選不同,但目的一樣,反正,任哪一個送,你也終歸要上道就是了。”
易少龍冷冷的道:“很遺憾沒有經你之手。”
惡狠狠,苟熒道:“如果你命大,姓易的,咱們早晚能碰上!”
易少龍生硬的道:“這是我無比期盼之事!”
重重一哼,苟熒不再多說,他迴轉身,大步走向自己陣營中去。
帶著一扶陰悽悽又惡毒毒的得意微笑,齊剛踏前兩步,道:“易少龍,方才衛浪雲也已說過,便宜不是這麼好佔的,皮四寶走了邪運,傷害了本堡的人,本堡卻難以找他出氣,因為本堡上下全是講信義,重言諾的,同樣,苟熒擺平了你們的人,你們也仍然不能乘他力疲之際加以攻襲,不錯,你們是恨,但我們又何嘗不恨?”
易少龍表情冷漠,他沉緩的道:“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