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浪雲小聲的一笑道:“為人謀而不忠乎?為朋友交而不信乎?你程壇主斷斷不會做出這等下三流的背義之事來,此為—;再說,如果你自去搜查我的衣物妄想私取財寶,難道說,我不會大叫大嚷,將此事全抖露給貴瓢把子聽?我想,他必定也會樂於知道此事的,到了那時,非但銀票珠寶你連邊也沾不上,只怕還得面對你們的家法淌淚哩,除此之外,我敢保證你搜查不到我以極端巧妙的方法隱藏起來的那些銀票珠寶,程壇主,那是我們費盡心機的特殊設計,就算你將我的衣物撕碎揚灰,也不會找到一點痕跡,‘勿回島’人對這套素有心得,程壇主你定然久有耳聞吧?如若我沒有把握,也就不敢貿然洩露出來其中奧秘了……”勃然色變,程鵬飛氣得直吼:“你這狡猾奸刁的東西!”
搖搖頭,衛浪雲道:“別嚷,程壇主,如果洩露了風聲,恐怕你比我更要不利!”
雙手十指的骨節握得暴響,程鵬飛切齒道:“媽的皮,我恨不能現在就宰了你!”
似笑非笑的齜齜牙,衛浪雲道:“你怎會?又怎敢?太叔上君末下令如此做,‘皇鼎堡’又沒有人來驗明正身,而且;他們還沒有判斷出我所繪的幾張秘圖是真是假呢,程壇主,你宰不了我。”
恨恨幾乎要將衛浪雲吞下肚去,程鵬飛握著拳頭道:“算你狠!好,我這就去將你的衣物取來,當你面前支付一半,出去之後再付—半,但你要記住,若是你不守信用,我便拼了這條老命也會將你整治得生死不能!”
衛浪雲一本正經的道:“放心,我一定如約履行!”
程鵬飛毒辣的道:“可要知道我不是善欺的人,姓衛的,別戲弄我!”
舉起右手,衛浪雲道:“天地良心!”
重重一哼,程鵬飛又加了一句:“大家全得遵守諾言!”
用力點頭,衛浪雲道:“當然!”
舉步向外行去,程鵬飛伸手向石壁上特別安置的傳聲銅器使勁敲了兩下,於是,那扇沉厚的石門緩緩,從外開啟——石室內是沒有啟門裝置的。
程鵬飛回頭瞥了衛浪雲一眼,寒著臉朝守在外面的六名紫衣大漢道:“本座要去辦一件十分緊要的事,馬上就回來,你們中間分兩個去看這姓衛的重犯,門要記得關上。”
六名大漢齊應“喳”,立即有兩個牛高馬大的人物提著腰刀快步行入,石門又緩緩閉攏。
衝著那兩名面貌猙惡,神情冷酷的大漢一笑,衛浪雲道:“二位好哪!”
兩個人倚門而立,毫無反應,只是將四隻牛眼盯緊在衛浪雲身上,連臉頰間的一絲肌肉都不見牽動。
笑了笑,衛浪雲又道:“這一陣子,二位老哥也夠累的了,請放輕鬆點隨便坐吧,別那麼緊張,我吃不了你們的……”那兩位仁兄就像是厚橡皮做成的,木訥冷硬得不帶一絲表情,他們仍舊直愣愣的望著衛浪雲——句話也不吭。
微喟一聲,衛浪雲吃力的站了起來,而他剛一站起,那兩名緊衣大漢緊張的分向兩邊站開,雪亮的腰刀也斜向前指!
連連搖手,衛浪雲道:“喏,喏,不要鬧笑話,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站起來活動一下筋骨罷了,二位放心……”拖著沉重的鐐銬,唏哩咣啷的在石桌的這一邊走動著,表面上似是極端無聊,實際裡,衛浪雲則飛快的轉動著腦筋,他已利用程鵬飛的貪念為自己鋪下了出此石室的途徑,但是,要離開這座整個隱藏在山壁裡面的秘窟,卻仍是一件頗為不易之事,主要的,他前些日所受的創傷尚未痊癒,稍一用力牽動即會裂口,而一旦傷口破裂,再想養好就麻煩了,現在武林形勢已是不穩之局,對頭方面已經暗裡展開了行動,換句話說,連串的爭紛殺戮即將接踵而來,他衛浪雲在這場是非裡扮演何等樣舉足輕重的人物?如果躺在床上不能動彈了,豈還了得?眼前的路途又是如此危機四伏,困難重重,稍一不慎便將帶來不可想像的後果,他決不能輕言犧牲,為了兩位對他寄以厚望的叔叔,為了“勿回島”的那些弟兄們,也為了自己異日的理想與抱負,他全得謹慎小心的去做,一點點疏忽,便足可造成終身的遺憾……兩名紫衣大漢目注衛浪雲在恍恍惚惚的溜達著,二人全加了全付精神仔細防範,當然,他們做夢也不會想到這位“勿回島”的少主腦子裡是在打些什麼主意,他們只在心裡期盼著他們“鐵勇壇”的程大壇主趕快回來,自己平安無事的交了差也就上天保佑了……坐回石榻上,衛浪雲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手腕與足踝上那付巨號鐐銬,他注視了片刻,又將目光投注在那兩名紫衣大漢身上,笑了笑,他啟口道:“喂,二位仁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