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衍抱著人躺好,看了眼凌筠手裡的東西笑起來,“我小時候的玩具之一,據說是過江龍的果實,還以為不見了呢。”
“過江龍……”手裡的東西勾起凌筠興趣,盯著這個“果實”又研究了一番,二十年過去都成古董了吧?既然是果實,“那還能種活嗎?”
“不知道,現在我們要睡覺了,種不種得活也明天再說。”謝衍心情很好,奪下凌筠捧在手心寶貝似的乾果,隨手放到一邊床頭櫃上,轉手就關了燈。
凌筠窩進謝衍懷裡,黑暗中的眼睛亮閃閃的,希望明天是個好天氣。
同樣的夢境,同樣血淋可怖,身臨其境的衝擊力依舊巨大。
凌筠早上起床之後便有些恍惚,迷迷糊糊地收拾好自己坐謝衍的車去外環上班,到了辦公室跟同事們打招呼還險些叫錯人家名字。
“嘟——嘟——”桌上的內線電話響起,手機也同時震動起來。
凌筠看了一下,讓坐對桌的同事幫忙接內線電話,自己則接聽手機。單線聯絡的客戶優先於內線是慣例了,請身邊的同事幫忙接內線電話,完了再打回去也是一樣的。
剛銷了五天事假,還有些近一週前遺留下的單子需要跟進收尾工作。
凌筠認真確認完一位馬來西亞老客戶的來華資訊,結束通話後,不經意瞄了眼隨意鋪在桌面上的一沓廢紙,瞳孔霎時收縮。
原來恍恍惚惚上班那會兒,他竟然將夢裡那些怪物進食的樣子畫了出來。雖然只是幾筆簡單的線條,但凌筠顯然畫得不錯,難言的血腥躍然紙上。
旁人的角度看不見,凌筠狠狠撕下那頁廢紙使勁揉成一團,盯著桌面的眼神之晦澀。想了想,凌筠又撕下第二張廢紙繼續揉,誰知道墊在底下的這張有沒有印上痕跡。
“凌筠?”對桌的同事疑惑地喊了聲,猜測著是不是單子談砸了。
“嗯?”凌筠神色平常地抬起頭,望向對面忽而想起內線電話的事,“哦,內線誰打的,沒什麼大事吧?”
“老江那邊打的,通知下週開動員大會的事,你再打過去確認一下。”同事沒發現凌筠的不對勁,回了話就做自己的事去了。
凌筠道了謝,拿起內線電話回撥,手裡的兩團紙則順手塞進公文包準備下班帶走,這種東西畢竟不適合留在辦公場所。
中午吃飯時凌筠接到謝衍的電話,兩人吃飽撐的聊了聊午飯的菜色,並說了下原來的健身房太遠而換了一家在新開發區的,還有丁復生日沒見到凌筠的人,正鬧著要上哪兒聚聚。
下午打了好幾通電話迅速把上次的單子結了,凌筠想著種子的事等到和謝衍一起回家。
說來好笑,在同志的圈子裡兩個男人在一起,下面的那個總預設般扮演賢妻的角色,煮飯燒菜家務之流那是一手包辦,不然就是家裡有錢的僱傭人打點。
而凌筠和謝衍,經常待在外環那套小房子,平日清潔打掃很簡單,誰注意到了就會自覺處理掉。一到飯點,偶爾凌筠煮煮家常小菜,偶爾謝衍出馬煲煲老火靚湯,兩人都明白得到與付出之間是等於或大於的關係,默契地給對方最起碼的尊重,才能更長久的相處下去。
那麼住到祖屋來又怎麼解決生活中的小問題呢?
謝衍的回答是找鐘點工吧,這麼大一個屋子如果不是一直有人打理,經常住凌筠那邊的謝衍根本就沒法進屋。
第一次開火,凌筠自告奮勇地洗手作羹湯,不是奠定以後做“煮飯婆”的基石,而實在是等謝衍做大餐的話,光是一煲湯就夠人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美美的吃完晚飯,凌筠甩手將碗筷扔給謝衍洗,揣著那個叫過江龍的植物果實奔到後院,凌筠說前院的園林景緻佈置得好好的就不搞破壞了,於是轉戰大後方。他找了塊風水好的地,周圍遍佈觀賞性樹木,一眼乍看彷彿雜亂無章,但仔細看看倒是別有韻味。
下午在公司,凌筠偷空上網查了下過江龍的資訊,瞭解到這是一種劇毒植物,會長出幾十米長的藤蔓,屬於豆科,他就想著種在樹林裡可能有利於藤蔓攀爬。
資料還說過江龍果長在莢裡,一個莢有四顆果實,銀元大小,呈紅色,扁狀,粘性大;生長在西部高原海拔八百六十米的地方,少量生長在熱帶。G市地處亞熱帶,也不知道能不能種活,雖然凌筠連種子是死是活都沒檢驗過。
身邊擺著幾種工具,凌筠蹲在地上盯著手裡的大種子,感覺很新奇。不管能不能種活,先種種看吧,這會兒的熱情空前高漲啊!
等謝衍收拾好廚房出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