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臂一伸,把邵昕棠按在自己的胸膛上,悶著聲音說:“可是這次不行,你不是不知道戰爭意味著什麼,太危險了,我不能冒著一絲一毫失去你的風險。”
“我知道。”邵昕棠的鼻子也有點兒酸,他伸出手環住於戰南寬闊的脊背,輕聲說:“可是阿南,你不能一直把我放在背後,我想要跟你好,是想要跟你站在一處,共同面對風雨,我不能在你危難的時候退卻,你懂嗎?”
“我懂。”好半晌,於戰南才悶著聲音回答,他攬著邵昕棠的手臂非常的緊,像是要把人錮進他的身體裡一樣,他說:“可是……你還是得走……”
邵昕棠掙開他的懷抱,仰著頭堅定的看著於戰南,一字一句擲地有聲的說:“我最後說一次,於戰南,我不走。我不想做你背後的人,如果你想跟我在一起,我們必須一起承受這些苦難,我們必須站在同一個位置,無論生老病死,疾病苦難。因為我也是個男人,不能容忍自己愛的人去獨自承受這些。所以,如果你不能做到這些,那麼於戰南,你放我走吧,這不是我想要的愛情。”
於戰南只要一聽到有關於他要走的想法,就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了,像是要把自己燒著了一樣,他的雙手狠狠的鉗住邵昕棠的肩膀,惡狠狠的說:“你敢說離開,你敢說離開,這輩子我就是把你關起來,你也別想再從我什麼離開!”
邵昕棠的肩膀被他抓的生疼,卻沒有掙扎,他平靜的看著於戰南,輕聲說:“於戰南,你知道我不怕你的,我只是愛你……”
於戰南的壯碩的身軀狠狠的顫抖了一下。邵昕棠說,他愛自己……
邵昕棠沒有去在意他的表情,伸手輕輕的摸摸於戰南臉上還沒來得及刮的短短的胡茬,憐愛的接著說“所以如果你做不到讓我站在你身邊,那麼你還是去找個女人吧,我不會跟你在一起的……”
他的話,讓於戰南的心都顫抖了。於戰南又是酸楚又是歡喜,他高興這個人愛他,他高興這個人無論什麼時候都跟他站在一處。可是,想到可能的危險,他就害怕,真的害怕,他於戰南戎馬一生,很少有過害怕這類的情緒,可是一想到邵昕棠可能受一點點的傷害,自己就像是心肺都讓人用滾燙的水潑了一樣,焦躁疼痛……
看著邵昕棠倔強的臉蛋兒,於戰南是又恨又愛,他知道他說服不了邵昕棠,相反的,邵昕棠有一千一萬個理由來說服自己。於戰南伸手又狠狠把他摟緊在自己懷中。他怎麼能這樣愛他呢……
於戰南最終妥協了。在邵昕棠的面前,他好像除了妥協,別無他法。
當天晚上,於戰南派車把小蕊和小石頭送到了上海租界,讓他們和於一博聶健安一起出國避難。然後幾萬人的大軍隊,就在夜裡整裝待發。
將士們一個個熱血沸騰,激情澎湃,在皎潔的月光下背起自己的武器,一夜行軍數百里地,趕去淞滬一帶,要正式跟他們的仇人血戰到底。
上面終於鬆口,發出全面抗日的命令,這讓一直受制於上面的“不抵抗政策”計程車兵們都很激動,他們不怕流血,不怕犧牲,不怕敵人比他們先進百倍的武器,就怕這樣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家園被仇人踐踏,自己的家人被仇人欺侮。
月明星稀,邵昕棠穿上一身軍裝,跟在隊伍中,跟著這些浴血的戰士出發了……
第82章:戰爭
事實證明;理想總是要比現實殘酷很多。//日本的武器設施要比中**隊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8月14日;上海當地國民黨駐軍第九集團軍在總司令張治中的指揮下;指揮三個德械師開始總攻,中國空軍也到上海協同作戰;15日;日本正式宣佈組建上海派遣軍;以松井石根大將為司令官,率領兩個師團的兵力開往上海增援;進一步擴大對中國的侵略戰爭。
8月16日,於戰南的六個師也抵達吳淞口;開始同日本人正式交鋒。然後陸續的,中**隊投進了七十五個師的兵力;於戰南的兵基本上都在這裡了。哪裡是最危險的,哪裡通常就會交給於戰南的軍隊。兩軍打的熱火朝天,於戰南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兵一片一片的倒在血泊中,他一點兒辦法也沒有,只能咬緊牙關繼續戰鬥。即使指揮不公平,在這個國難當頭的局面,誰也沒有精力去講道理。
於戰南這麼些年在東北佔地為王,上頭早就恨得牙癢癢的,卻又偏偏拿他無可奈何。上頭那一個個深謀遠慮的老人精們,怎麼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既做到了抗日,又消滅了這些威脅國民政府的軍閥的勢力,一舉兩得,當然是哪兒塊兒危險,哪塊兒需要人犧牲,他們就會被分到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