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要岔開話題。
“爺爺被韓偉德轉回東海山莊的別墅了。”說起程浩謙,程茵茵的情緒更加低落了,面容低垂,強忍著酸澀的淚意。
“這個王八蛋,做了這麼多喪盡天良的事情,偏偏老天還不開眼,所有的好運都向著他,簡直是氣死我了。”大怒的王大年想也未想拳頭直接就朝鋁製的桌面砸去,這一砸頓時痛的他呲牙咧嘴,雙手快速的隱到了身後。
可程茵茵還是看見了,當即要站起來去看他的傷勢,卻被一旁監督的警察眼神給制止了。
“王叔,你手臂上的傷是怎麼回事?”程茵茵壓低音量,憤怒的詢問著他。其實,按眼下這種情況,她自是能猜出一二,多半都是韓偉德那個賤男使得下濫手段罷了。
“沒事,這裡的床板硬,睡不習慣磕著了。”王大年努力地想笑笑,可笑到一半實在是裝不下去了。因為他心裡憋氣,之前他哪受過這種待遇。
“王叔,你別隱瞞了,就算你不說,我也能猜到。不能讓你再繼續留在這裡了,否則指不定還會出什麼事。”程茵茵神情鄭重,放在桌下的手都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
剛才進來的時候,她就打聽過了,王叔目前的情況好壞各一半。好事則是警察那邊的記錄表明,由於沒有目擊證人證明王叔一直都在給爺爺下藥,故短時不會判監,只是暫時拘留著。而壞事則是,韓偉德斷是不會放過這個教訓的機會,王叔身上的傷勢就是證明。
無論如何,她都要想辦法將王叔弄出去。她已經保不住爺爺了,眼下王叔她一定要保住不可。
“小姐,你別亂來。我在這裡挺好,裡面那些孫我暫且還能應付,你可不能因此亂了陣腳繼而被韓偉德發現了你的存在,否則我們就真的全部玩完了,一點希望都沒有了。”王大年也是怕程茵茵一時激動採取端措施,這才出言勸阻。
“王叔,你且安心,我自有分寸。對了,上次讓你幫忙打探別墅的事情,你可有去看過?”程茵茵之所以冒著如此大的風險前來,這也是其中的一個原因。
她必須弄清楚如今別墅的情況,看看是否有可接近的法。
“去過,別墅自從你和老爺出事後,一直都空著,保姆也都走得差不過了。樓上樓下都是空蕩蕩的,桌椅都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細灰,看著讓人心酸。”王大年說起這事,語調分外落寞。
“我倒是不覺得,我寧願那裡佈滿灰塵,也不願讓韓偉德父去玷汙。如今爺爺回去了,韓偉德怕是要在那裡常駐了。”程茵茵冷哼一聲,眼底滿是鄙夷。
“時間到,這位小姐,你該離去了。”王大年還沒表態,一旁的警察卻是開始趕人了。
“王叔,你好好保重,很快我們就可以在外面見面了。”眼見王大年被警察拉起來往外走去,程茵茵輕輕的叮囑了一聲。王大年只來得及回個頭,衝她笑了笑,便看不見人影了。
程茵茵黯然神傷的走出公安局,由於一心想著自家的事情,而忽略了身邊的人和事,其中之一則是林紹。
林紹剛剛將車停在停車線內,一抬頭就看見了正從公安局正門階梯上走下來的林亦雙。
她怎麼會在此出現?她看起來失魂落魄的,莫非她那個叔叔也在這裡?
林紹的疑慮更深了,聯想到她身上之前的種種疑問,他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安坐於車內,看著她走過自己車旁。
直至從車前鏡裡看到她徹底的消失於後方,林紹才從車裡邁下來。
當他對著人民公僕指明要見王大年時,那人民公僕忍不住多嘴了一句:“又一個探監的,看不出來這王大年長得五大粗,人緣倒是挺好。”
林紹敏感的抓住了他話語中的關鍵,心中一動,嘴上卻似開著玩笑一般多問了一句:“是不是個姓林的年輕女啊?”
“是啊,你們認識?”人民公僕順嘴就接了。
“嗯,朋友來著,她先來,我後來。現在可以進去了嗎?”林紹確定了自己的想法之後,想見王大年的心越發急切了。
似乎一切都變得有意思起來了。林亦雙所說的叔叔就是王大年,而王大年又是程浩謙的“親人”,林亦雙不顧一切造假就為了進他的公司,這一切真的只有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嗎?
王大年也很鬱悶,這廂程茵茵剛走,又來一個探監的?莫不是是韓氏父之一吧,哼,只要敢來,他必定噴他一臉口水。
直到看見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王大年犯了糊塗了?這人看起來有些面熟,不過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起自己和他有什麼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