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不予准許辦理收養手續,母親大人一怒之下就告上了法庭,連我們兄弟姐妹幾個都站到了證人席上。在提交了納稅證明之後,華麗麗的資產數字和我們一家人的齊心協力打動了法官大人,於是前途一片美好……
美好嗎?我覺得簡直要用“血色青春”來予以評價。
走出紐約州法院,爸爸高興得合不攏嘴,他對媽媽說:“總算能組成紅藍小隊進行對抗戰了。我領著四個孩子,你帶四個孩子,我們看看哪一隊能贏。”
媽媽聳聳肩,算是答應了。
我們兄弟姐妹八個人,喜歡吃爸爸做的飯菜,喜歡媽媽上的識字課,衣服破了爸爸會仔細地補好,生了病了媽媽會很溫柔地照顧。至於爸爸心心念唸的對抗戰“四人小組對抗戰”,不論是跟爸爸的綠隊,還是跟媽媽的黑隊,都是各有輸贏的。一週一次的對抗戰總是兄弟姐妹之間吵吵鬧鬧的核心話題,輸了的固然不甘心要捲土重來,贏了的也是拼老命要再續輝煌。
在索娜拉姐姐即將十六歲,我和弟弟十一歲的去年,家裡出了件事。爸爸所在的集團接到了一個級別比較高的任務,由於難度較大,連幾乎處於“退隱山林”狀態的爸爸都被艾瑞和史克爾拉走了。就在他離家不歸的一週之後家裡闖入了一群人。
首先是家裡電力被切斷,索娜拉立刻拿起固定電話,果然連電話線都被剪斷了。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偷襲”?我們兄弟姐妹八個興奮中,目光炯炯地逼視著媽媽。黑暗裡,她伸了個懶腰,然後說:”洛克昂和洛克沃夫負責照顧好辛華和木木。”說完就上樓去了。順便說一聲,辛華和木木是最晚加入我們家庭的。
那群人似乎想要抓住我們威脅爸爸,哪知道他們算盤打得好,卻落入了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之中。媽媽特地關掉了安保系統,於是遭遇戰從地下室開始蔓延。這是我們第一次真刀真槍的實戰,出於緊張,我們犯了幾個小錯誤,最後的結果是,一把黑洞洞的M14頂在了木木的腦門上。
可是當槍手擊發子彈的時候,彈頭被卡在槍管裡發射不出去,反衝力比正常發射要強大得多,他的手大概也被震傷。他頭戴紅外線夜視儀,於是看到了被我扭彎的槍管……媽媽和爸爸所擅長的“擰鐵管”的戲法,我和洛克沃夫也都會,雖然還不是很熟練,但我們相信假以時日一定能夠像爸爸媽媽那樣舉重若輕。
據楊叔叔說,媽媽以前曾經在洛杉磯開過一個診所,地處治安混亂區,當地人本來都以為那個診所很快就會被淹沒在混混戰爭的汪洋大海之中,可是最後,附近大小混混對那個診所聞風喪膽,避之唯恐不及。現在闖入我們家的這群傢伙以後也一定會像那群混混一樣,心靈裡留下不可磨滅的創傷吧。
不久之後爸爸就毛髮無傷地回來了,家裡被打掃得乾乾淨淨,以至於他以為什麼也沒有發生,安心地舒了口氣。媽媽依舊是那副雷打不動的表情,這段小插曲也沒告訴他,只是說:“下次帶孩子們去緬甸旅遊吧。”因為緬甸最近很亂的樣子,以前媽媽都不同意我們到那邊去,現在這是承認我們進步了嗎?
在我和弟弟十二歲即將來臨的最近,家裡來了一個很奇怪的客人。他面板很白,頭髮是全然的黑,比媽媽還黑,眼睛卻是像爸爸一樣的綠。
那天我和兄弟姐妹從校車上下來就直衝到家裡,開啟門一看,就看見那個奇怪的客人也回頭看向我們。楊叔叔坐在他旁邊,對面的沙發上是爸爸和媽媽。
不知道為什麼,爸爸顯得很緊張,坐在媽媽旁邊靠得緊緊的。那位奇怪客人看到我們顯得拘謹極了,可是我能夠看得出來,他一直都在偷偷地膘我。是因為我和他一樣都有黑色的頭髮和綠色的眼睛嗎?
兄弟姐妹做了自我介紹之後就被趕出去玩了,可是我們出於好奇心,還是死皮賴臉地呆在屋子裡,尤其索娜拉姐姐和洛克沃夫弟弟都是楊叔叔的死忠粉絲,遇到他來的情況,是怎麼也不願意離開的。
客人和媽媽說的話題我一點也聽不懂,相信爸爸也聽不懂。什麼合成路徑、什麼化學合成生物鹼,好像是另一個領域的事情。最後,客人說:”我現在的興趣不在製藥了,正在研究體外子宮育胎的可行性,能夠請你給我一個卵子嗎?”
楊叔叔喝到嘴裡的一口熱茶立即噴到了五米外的電視機上……
爸爸“雞凍”地站起來,幾乎就要拔槍單挑……
客人被爸爸趕走了,往常家裡都是媽媽說了算,這件事.上爸爸卻意外地堅持原則。臨到門口,客人喃喃地說:“我只是想要一個像洛克昂一樣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