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畫紙上寫下降詔,想來詔書內容並不長,不過片刻即完,然後示意內侍將之封系。
東殊放接過內侍遞來的黃綾封繫著的降旨,抬頭看一眼皇帝然後又垂下頭下,掩起那一絲苦笑與滿懷的憔悴,“陛下如此仁慈,但願逆臣能體察聖心,早早歸降,效忠於陛下!”
“好了,你去吧。”祺帝揮揮手。
“臣告退。”東殊放退下。那離去的背影此刻竟隱有些蒼老與疲意。
定滔宮內又恢復了寂靜,祺帝的目光落迴風寫月的那一幅《月下花》上,看著良久,然後輕輕的笑起來,譏刺與冷嘲全夾在這一笑中,還隱帶一絲讓人無法理解的解脫之意:“東愛卿啊,一個人若是身軀、四肢全都腐爛了,那便是頭腦再清醒再精明也是無救啊!這麼多年你還沒弄明白嗎?”
“真是麻煩!”商城官邸中,賀棄殊望著案上剛送來的文書喃喃道。
“什麼麻煩?”門口傳來輕笑聲,只見任穿雨輕輕鬆鬆的踱著方步進來,“什麼樣的事竟能讓精明的賀公子也感到麻煩?”話中隱含著揶揄。
“哼!我之所以會這麼麻煩還不都是因為你!”賀棄殊皺著眉頭看著進來的人,“若不是因為你心上長了毒瘤,歪了方向,王至於把糧草籌備的事交給我嗎?這些麻煩瑣碎的事本來全是交給你這個四肢不勤的人做的!”
“哦?”任穿雨摸摸下巴,對於賀棄殊毒辣的指控毫不在意,依舊輕鬆的笑笑,“難道不是因為賀公子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