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剎那,都有碰撞聲遠遠傳來,虛空之中,炸開暈輪漣漪。
乍一看,美麗絕倫,實際上,都蘊含著狂暴毀滅的力量。
“是佛門的禿頭。”
閻公子一看,眼睛就豎起來,有危險的光,他還和大德妙言真行佛交過手,當然不陌生。
“其他兩個人是太冥宮的人。”
浮生雙子魔顯出三頭六臂之相,兩掌合十在前,餘下的四隻手臂分別拿著蓮花,火輪,降魔杵,以及日月寶鑑。
他沒有披袈裟,而是圍著一條虎皮裙,頭頂上盤著一尊魔蛇,吐著蛇信子,引動無量魔氣,沖天蓋地。
這位佛魔同修的浮生雙子魔契克見到秦心一和蘇秋法衣上的太冥宮紋理,殺心頓起。
當日他和閻公子兩人吃了大虧,而令他們最為痛恨的就是當時神威無雙煉化他們化身分身的太冥宮陳巖。
現在見到太冥宮的天仙,豈能不恨?
“我們怎麼做?”
契克起身,整個宮殿彷彿都震盪一下,圈圈暈暈的魔光升騰,像是深不見底的井,裡面幽深一片,變化升騰,發出殺伐之音。
“佛門和太冥宮,”
閻公子出身冥府,對交手的兩方都無好感,很是痛恨,道,“他們是狗咬狗,沒有一個好東西。”
薩蠻公主蛇瞳冰冷,周匝細鱗抖動,她曳地的黑裙瀰漫著光,濃的化不開,亙古黑暗一般,聲音依舊嬌媚,聽在人的耳朵裡,像是棉花糖,道,“這兩個人都是太冥宮的天仙,福緣深厚,氣運綿長,你們要是趁火打劫的話,就不可避免與他們有了因果牽扯。”
薩蠻公主伸著修長白皙的大腿,曼妙的身材,難以用言語描述,道,“有了因果,就是不小的麻煩,特別是你們接下來要在陽面做的事情,風險大增。”
薩蠻公主伸手捂住嬌豔的紅唇,打了個小哈欠,道,“要是那樣的話,你們原本支付的報酬可不夠,最少得加一倍。”
“加一倍。”
閻公子和浮生雙子魔一聽,打了個激靈,躍躍欲試的心思就壓了下來,他們可是知道,眼前這個薩蠻公主神通玄妙,最是善於扭曲因果,遮蔽天機,混淆時間和空間,可是從來都是無利不起早,而且宰人的刀子很狠。
他們這次請這位出手就是忍痛割愛,獻出了不少以前千辛萬苦收攏的寶貝,要是再翻一倍,真的要吐血了。
“算了,大局為重。”
閻公子擺擺手,銀冠錦衣,動作瀟灑,只是語氣中有一種悻悻,道,“陽世的動作,我們籌劃許久,那個最為重要。”
“現在動手的雙方都不是好東西。”
浮生雙子魔斂去異相,化為一個高冠青年人,眸子深深,佛光魔氣在背後交織,涇渭分明,他笑了笑,道,“要是我們出手對付太冥宮的人,那豈不是讓那群可惡的禿頭沾了光?”
“是啊。”
閻公子摺扇開啟,金鐵扇骨,華玉扇面,上面繪著花竹松柏掩映間的瘦亭,三五隻仙鶴在簷下翩翩起舞,不遠處,還有霓裳少女,或是嬌美,或是冷豔,或是高傲,或是害羞,或是火辣,風姿不同,栩栩如生,似乎能夠讓人嗅到香氣,他同樣笑道,“太冥宮的這兩個傢伙運氣不錯,我們暫且饒他們一道,以後賬一起算。”
“嗯。”
浮生雙子魔點點頭,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煞有其事。
薩蠻公主才不去管他們倆,她自顧自脫去繡花鞋,赤著玉足,腳趾甲上點著玫瑰色,嬌豔盛開,她坐在軟榻上,倚著玉枕。
信手摘來一枝梅花,放在鼻尖嗅著,薩蠻公主雙頰暈紅,熏熏如醉,看上去如同嗅花醉了一樣。
至於閻公子和浮生雙子魔如何想,如何做,她才不會關心。
她只是拿錢辦事,簡單痛快。
這位薩蠻公主根底非凡,善於遮蔽天機,扭曲因果,非同凡響,可同樣是這樣,也是會受到天嫉,時不時有劫數,所以她要收集寶貝,來一一應劫。
至於其他什麼玄門和冥府的對立啊,佛門和冥府的爭端啊,等等等等,這位薩蠻公主表現的很冷漠,並不太關心。
到了他們這樣的境界,固然很多人比如閻公子這樣的雄心勃勃,也有不少像這位公主一樣,專注自身。
花開兩枝。
且說大德妙言真行佛跌坐在千葉寶蓮華上,他肉髻之上,是大光明慶雲,清清亮亮,光澤如水,再往上,是託舉的經幢,細細密密的經文佛咒密佈,字字赤金,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