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栩栩如生。
有女冠坐在雲榻上,垂髻如雲,櫻唇鳳目,眼波流轉,有一種清冷。
她手持玉如意,微微抬頭,看向後山。
在那裡,慶雲連綿,紫青氤氳,萬萬千千的金燈瓔珞,垂下光來,源源不斷。
其光明,照徹過去現在未來。
其玄音,傳過上下左右。
“真的是藏龍臥虎,”
女冠手中的玉如意搖動,觀氣而照入心神,能夠發現沖天的氣機凌空而行,或是浩瀚,或是偉岸,或是沉凝,或是自然,或是冷寂,或是鋒銳,如山嶽般巍峨,似淵水般深沉,像星辰般明亮,同日月般古老。
三十三天之中,凡是不甘寂寞的玄門之人和高明之士,都已經到來。
波瀾壯闊的時代,他們都不想缺席。
想到這,女冠清麗絕倫的玉顏上浮現出笑容,自己不也是這樣?
這個時候,晏常道自外面進來,束髮不帶冠,斜插木簪子,身上披了一件雁字長衣,腰懸玉佩,他進來之後,行了一禮,站在一側。
晏常道聲音不大,清清亮亮,將自己打探到的訊息彙報一遍。
女冠靜靜聽著,雲鬢上的鳳釵搖擺,有詩意的光暈升騰,叮噹作響,只是聽到太玄門的雲長生後,才開口道,“雲長生也來了?”
晏常道聽女冠的口音,好似對雲長生熟悉一樣,於是介紹道,“據說剛入山門,就以無上之法劍,斬了一個神出鬼沒的天魔,震驚四座。只是這位太玄門的高人,很少人知道他的來歷。”
“雲長生能夠斬殺天魔我倒是不意外。”
女冠坐在雲榻上,周匝花團簇簇,令人神意搖晃,她笑道,“雲長生身負太玄門的神劍造化封魔劍,有妖魔碰到他手上,是自己倒黴。”
“造化封魔劍,”
晏常道聽到這五個字大吃一驚,他不由得雙目瞪大,道,“這柄神劍真的又有了主人?”
“就是雲長生。”
女冠衣袖扶搖,若天上垂下的長雲,發出鏗鏘之音,道,“神劍擇主,雲長生剛出生,造化封魔劍就自動投懷,當時劍光沖霄,貫通天下,所有的妖邪退避,委實壯觀。只是太玄門封閉了訊息,再加上雲長生從未下山,所以少有人知。”
女冠接著說話,道,“現在太玄門讓雲長生出山,看來是看準了這一紀元有群魔亂舞,正好讓造化封魔劍大展神威,讓世人不要忘記太玄門的威名。”
“造化封魔劍出世,真是一件大事了。”
這柄神劍每次總是在大劫之中出世,橫掃諸天,死在其劍光下的妖魔鬼怪真的是數不勝數了。
少頃,有道童進來,稟告道,“太玄門的李疏鍾李閣主攜雲長生前來拜訪。”
“剛說他們,他們就到了。”
女冠展袖起身,對道童吩咐一聲,道,“快請兩位進來。”
“是。”
道童答應一聲,轉過身,小步跑出去。
女冠和晏常道兩人整理下衣冠,剛踱步到小亭外,就見李疏鍾和雲長生兩人自三丈的玉山後轉出,一個沉穩,一個稚嫩,各有風采。
李疏鐘快走幾步,衣袂帶雲,五彩分明,面上帶著笑容,對女冠道,“功夫不負有心人,恭喜郡主晉升天仙。”
“李道友客氣了。”
女冠正是真法派的棲寧郡主,她宮裙罩身,容貌婉約,眸如秋水,只是一笑,就令整個世界的色彩變得鮮亮起來,道,“我只是僥倖突破而已。”
“這可不是僥倖。”
李疏鍾斂去笑容,鄭重地道,“當初三十三天局勢不明,以郡主的身份都不顧危險直接進入東荒,可謂是大勇,而經營真法派有道,可謂大智,再加上本身天資橫溢,福緣深厚,晉升天仙是順理成章,水到渠成啊。”
在兩人交談的時候,晏常道就站在一側,他沒有說話,正在暗自打量著同樣沉默的雲長生,這個小小少年似乎有無窮的興趣,正左看右看,撥弄樹上的葉子。
看上去,只是個稚嫩的少年人,誰又能知道,就是他,手握著造化封魔劍,堪稱妖魔鬼怪的剋星之一。
這個少年人,只要不遇到意外,肯定是這一紀元之中崛起的震驚諸天的人物。
四個人,來到亭中,重新坐定。
茶香嫋嫋,煙水茵茵。
松影颯颯而入,染上一層青綠。
李疏鍾抿了口茶水,直截了當地道,“郡主你是巾幗不讓鬚眉,現在又晉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