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巖點點頭,答道,“我來自雲州。”
“挺遙遠的。”
少女從小讀書,滿腹經綸,當然知道雲州離海州的距離,道,“兄臺不遠萬里而來,是求學還是遊?”
“我啊,是尋親。”
陳巖不疾不徐說話,聲音清亮,道,“很多年沒見過了,最近正好有空,就來看一看。”
頓了頓,他繼續道,“現在來看,海州井然有序,日子不錯啊。”
“嗯?”
“嗯?”
兩個少女一聽這話,不由得對視一眼,都能夠看到對方目中的驚訝,眼前這個人說話的口氣真不小。
有一個人試著發問,道,“敢問兄臺的親人是哪一家?”
陳巖目光幽幽,從容不迫,答道,“我姓陳,找的是鎮海王家。”
“鎮海王?”
兩女瞪大美目,有點不敢相信。
在整個海州,不是皇帝大,不是仙道玄門大,而是鎮海王以及陳家。
鎮海王是世襲親王,每一任都是鎮守海州,有戍邊之重責,是朝廷對抗水族的支柱。
毫不客氣的說,鎮南王和王府才是海州的真正主人。
陳巖不再說話,舉步要往前走。
可是這個時候,他突然抬起頭,看向半空中。
下一刻,
一道鋪天蓋地的水光自天幕上垂下,若龍飲水,層層到地面,上面有一個青年人,白衣勝雪,容貌俊偉,只是眉心的一片鱗甲,顯示出他的身份。
此人腳踏水光,似緩實疾,衝城門方向而去。
他的身後,同樣是火雲璀璨,狀若朝霞,武中聖者身披麒麟鎧甲,低空飛行,每一拳打出,都驚天動地。
“哈哈,”
水族人穩穩當當,尚有餘力,開口道,“堅石侯,你來的太晚了,徒勞無功而已。”
“鐵血丹心。”
堅石侯目光銳利,身子一竄,憑空快了三分,體內氣血激盪,拳意精神橫空而出。
何為鐵血丹心?
剛勐激烈,不懼殺伐,刀兵一起,滅國只是等閒,是為鐵血。
剛直不阿,精忠報國,誠心一片,為百姓為社稷,是為丹心。
鐵血手段在外,丹心紅彤在內,相得益彰。
轟隆隆,
力量一起,漫天鐵血,獵獵生風,而丹心一片,赤紅如日,從而硬生生交射出赤黑之光,轟然落下。
“堅石侯果然不愧是鎮南王的左膀右臂,好厲害的拳意精神。”
水族青年神情凝重了三分,他手一招,一道金光自袖中飛出,倏爾一轉,化出細細密密的水珠,數以千百,鋪天蓋地。
水珠往下一沉,似簾幕,像壁畫,擋在身前。
無所不破的鐵血丹心拳意,碰到水珠,一下子像是打在泥潭中,沒了力氣。
“是尺土幽水。”
堅石侯目中有著森然的寒意,這可是南海一帶水族中鼎鼎有名的寶貝,對方能夠隨身攜帶,看來身份很不簡單。
而這樣的人物潛入海州,現在又不惜暴露身份潛逃,可見圖謀很大,還有了結果。
肯定不能夠讓他逃走!
想到這,堅石侯放開嗓子,喝道,“前面之人是水族奸細,對我們海州圖謀不軌,任何人只要攔下,鎮海王定有重謝。”
聲音洪亮,遠遠傳開,四下都能夠聽到。
他這是病急亂投醫,希望周圍的人能夠出手,萬一瞎貓碰上死耗子了呢,那不就好了?
反正試一試,沒有壞處。
“水族之人。”
“啊,看打!”
“哪裡走!”
海州作為遏制水族向大陸發展的咽喉橋頭堡,州中的人和他們的爭鬥已經持續幾千年,特別是最近的鬥法,更是頻繁,於是見到有水族之人,每個人都不甘落後。
轟隆隆,
不管在場人的修為高低,還是是男是女,凡是練武之人,修道之輩,都是紛紛出手,打向半空中的水族青年。
“可笑。”
水族青年當然不敢停下遁光,不過他身上法衣一振,輕而易舉地將打來的攻擊擋下,還有空嘲笑道,“可笑之至。”
“你們豈能擋得住我?”
水族青年哈哈大笑,意氣風發,他這次潛伏在海州中,好不容易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現在得勝歸去,錦衣回鄉,好不快活。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