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可神使鬼差的,他偏偏就覺得一個女孩子在後山讓人有些擔心,再加上蘇幼貞也沒有看見他,所以索性就在一旁看著。
卻不曾想這好像一直以來都很堅強的姑娘眼角忽然滑落淚水,雖然只是很快的一瞬間便消失不見,可那晶瑩的光芒卻深入他心中,讓他的心好似被銳器紮了一下一般的疼。
也就是這淚水讓李玢的心中忽然就有了一絲觸動,早就聽說這姑娘在府中的日子過的不好,可是自己見了她兩次,似乎都沒有表現出來,她一直都是那樣寧靜祥和,似乎便是那世界上最幸福安樂的人。
可是這一刻,確實讓人相信她過的的確不盡如人意,或許在這幾年裡受盡磨難也未可知。只是她善於隱藏,把自己心中的真實情緒都隱藏起來不被人發現而已。
忽然之間,李玢覺得自己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眼前的小女子觸動了,酸酸的,軟軟的,因此他才會不由自主的上前和蘇幼貞說話。
蘇幼貞忽然被人驚醒,又倉皇的和李玢見禮,在聽李玢說出這樣一席話,這才察覺到自己失態了,她忙就抬起手中的帕子拭去眼角已經乾涸的淚痕。
“是小女一時情難自禁,打擾之處還請世子大人大量。”這一刻蘇幼貞已經重新給自己上了面具。
“那裡就有打擾之處了,這後山原本就是人人能來的地方,倒是我擾了姑娘清靜,原是不該。”
看著蘇幼貞面上的偽裝再度掛上,李玢忽然之間覺得,眼前這女孩子當真是個應該值得人憐惜的,小小年紀,便要這般掩飾自己真實情緒。
“正像是世子所說一般,這後山是人人都可以來的,又怎麼能說是世子擾了小女的清靜呢?”蘇幼貞笑著回道。
真是沒有想到,今日自己到這裡走一趟,居然能遇到一個和自己聊在一起的人。
才流過淚的眼睛此時看起來是如此清澈見底,好像一灣清泓一般,看的李玢也不由沉醉其中。她原來竟然是這樣一個美好的女子,只可惜的是自己——
從來沒有一刻,李玢是這樣的討厭自己在外面有那樣的一個壞名聲。
“姑娘果然是愛花之人,只是不知道姑娘如此喜歡梔子花樹,這些年可曾在府中種植?”不打算繼續提起蘇幼貞的傷心之事,所以李玢找了個話題道。
“說起來倒是也有些不好意思,這花原本不是在北方種植的樹種,因此雖然我的溫室裡倒是有不少,可惜的是每每移植出來便難以成活。也不值得為了自己的一時喜惡就浪費這些精力財力,所以我也就是在溫室裡種著罷了。”蘇幼貞的情緒已經緩和過來,所以溫婉的笑著對李玢說道。
“原來如此。不過既然這後山能種植這樣一大片的梔子花林,可見就有讓它在北方成活的辦法,姑娘可有想過去觀裡找專門操務花木的問問?說不一定他們有什麼好方法也未可知。”
“算了,我也不去問了。今日能得見這一大片的梔子花林,已經沒有什麼遺憾的了,何況來年或許還可以來這裡小住,只要是這一片梔子林還在,再見便是可期待的。”蘇幼貞也不是沒想過去問問,可是轉念一想,自己如今已經十三歲了,不過三兩年的時間就要出閣,到了那時候,便是種成了梔子花,只怕也無人操心也是辜負了花期,不如不種罷了。
“姑娘說的極是,難得姑娘能想的這樣通透,倒是我俗氣了。”李玢聽了蘇幼貞的話,笑著道。
“那裡就是我通透,是世子不當家不知柴米貴。要一次次的種植這些,少不得要花費許多銀子,我原本是個大俗之人,捨不得這些銀子罷了,這番話也就是說著好聽的。倒是小女曾聽說世子也是愛花之人,府中的花房裡也有不少新鮮的花兒,只是遺憾,一直以來都未能得見。”蘇幼貞想起來李佳怡和李佳陽兩個往日裡和自己說起的許多話,所以便道。
李玢聽蘇幼貞如此說,倒是笑開了,不想這小女子膽子也是大的,居然就和自己一個男子在這後山談論起花兒朵兒來了,一點也不知道應該避嫌嗎?不過這樣的地方,也難得有人來,二人又是在花林深處,倒是也無人看見呢。
他哪裡知道,見到這一片梔子花,這時候的蘇幼貞恍然間好像是回到了前世一般,所以什麼男女大防之類的也就徹底拋在腦後了,露出真性情的她才能和李玢說這些。
“來日若是有機會,定然讓小妹邀請了姑娘過府做客,到時候,讓姑娘去花房看看,若是有姑娘喜歡的,只管搬走就是,我定無不捨。”這一刻李玢忽然覺得便是世上再美的花,若能得眼前佳人一笑也值得了,這樣美好的女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