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突然發光。
這墜子我認得,眼熟得很。當年師父親手給師兄掛在脖子上,說只要這墜子跟著他,就沒有人傷的了他;只要他把墜子給了別人,那人就永不會受傷。當然,只要賀丹璵把這東西給了別人,他自己就是沒有任何保護的了。——師父的比喻是怎麼說來著?
對,就像被人剝了殼的蝸牛。
所以,那天看見這墜子堂而皇之的掛在她的脖子上的時候,我知道師兄是對首領死心了。
青梅竹馬了十二年,終於死心了。
但是,似乎不是時候……
万俟舒……是我決心要愛的人啊!
我搖搖頭,告訴自己現在不是多想的時候,這墜子自從跟了小舒,我幾乎每天都看得見,從來沒有這樣奇怪的半夜發光。就算是以前在賀丹璵的脖子上掛著的時候也沒有。
到底是為什麼?
難道……
我伸手將墜子握在手心,發現它不僅僅是在發光,而且還燙的很。
抬頭看看小舒,那傢伙還睡的跟豬似的,根本就沒有發現自己脖子上的東西正在詭異的發光發熱。
“霍觀桐。”
我愕然回首。
楚舟行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坐在房裡。
“是你。”
我從未對他有過好臉色。以前在組織的時候,是恨他搶了璵的愛人;現在更不能原諒,他奪去了璵的生命。
“給。”他將一個小瓶子放在桌上。我不敢隨意取動,只是問:“什麼?”他墜下頭:“銷魂蠱的解藥。”我冷笑:“這麼好?誰會信你。”他自嘲的笑笑:“是啊,誰會信我……不過,我答應你師兄的是隻要他去,我就給你解藥。他去了,所以,這東西是你的了。”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面前的人就是那個陰冷的楚舟行。
“你……好好照顧她……”
楚舟行看了一眼我身後正熟睡著的小舒,突然說道。
“嗯?”
不明白他的意思,我攔住他要問個徹底。
“我……若有一天,我傷害你們,請記住,那,不是我……”
楚舟行猶豫又痛苦的輕聲說完,轉身出了房門。
我躺回床上,將那小瓶裡的東西一飲而盡,突然有什麼鑽進我的腦袋裡,靈光乍現,我明白了一些事情。
於是,再次握住那墜子,手指顫抖……
賀丹璵……
原來……
一切是這個樣子的麼……
美人恩,難消受
第二天,我起來的時候發現桌子上壓著一張紙條:“暫時離開,有事處理(子語:“暫時離開,有事處理”)”。看了看,又找了找四周,發現桐桐不見了,那麼就應該是他留下的了。
哎。
桐桐又無聲無息的走了呢。
不過這次起碼還記得留下紙條,不錯不錯,有進步。
“張嘴。”
耳邊響起了柔柔的楚舟行的聲音。聽話的張開嘴巴,微微笑著看著他,直看到他臉紅為止。
“這麼看著我幹什麼……”迅速轉開臉,活像是受驚的小兔子。
那麼單純、美好。
“舟行……我,讓你受苦了……”
對不起,這麼久以來,就算是徐朗我都有關心過,只是忘了你。
如果不是他的郡主身份,恐怕生活的連徐朗都比不上吧?
“好了,不是說好了不哭的嘛?”他擁著我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我又哭了。
我的手指扣緊,握著的是他的衣角。曾經只穿黑衣的楚舟行,如今日日白衣勝雪。
“其實……你不用這個樣子的……”
無力的說著,自己都知道自己說的話到底是多麼沒有分量。
忘不了,忘不了。
第一次面對著刺客,是誰讓我化險為夷撐到楚舟行來救我;第一次飛上房頂,藉助的是誰的力量;第一次照顧人是什麼感覺;第一次給人治傷是怎麼做;第一次……
賀丹璵……
我知道我不能一直這樣想你,這樣會把我自己毀掉,但是我管不住自己。
“又哭了呢,親王總是像個孩子。”
楚舟行輕輕擦到我的淚,又端起碗來:“親王,一定要吃東西。賀公子不在了,但是你還要活下去。如果他見到你這樣子一定會傷心的。”
傷心。
我已經不知道傷心是什麼感覺了